◤本文故事，纯属虚构。如有雷同，实属巧合◥
〖原创推理〗女歌星神秘自杀事件（三）
【第三首】陪你到天亮
自在飞花轻似梦，无边丝雨细如愁
三日后，伊斐的葬礼
这三天，案件毫无进展。本来案发当天就准备向张宇咨询，宇婷都已经和卫政南派给她的私人助手、刀眉冷目的后卫（德国后卫饰演）走到唱片公司门口了，才接到通知：张宇在外地演出，一周后方回。让宇婷懊恼不已
警方和宇式情歌事务所到处搜寻少掉的日记页，未果；在现场采下的当天的指模鞋模，都是伊斐家人的，并无可疑；面具和天天暗中调查了西北猫的行踪，发现他虽然没有可靠的不在现场证明（他声称当时在家睡觉），但根据他们的经验，凶手往往会给自己制造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据，如今西北猫没有，反而有可能是清白的。于是调查停滞不前，就此搁浅
转瞬到了葬礼当天
警方对外公布伊斐的死因是失足堕楼，但却骗不过嗅觉灵敏的记者们。凌晨两点，大批媒体记者已经蜂拥而至，把灵堂内外挤得水泄不通；好在记者们训练有素，并没有大声吵嚷
歌迷们更是拥街塞巷，他们用各种花环、唁卡来表达对伊斐的痛悼，很多人公然洒泪嚎啕，个别人甚至哭到晕厥，不得不被救护车运走。但大部分的歌迷还是被约束在距离灵堂远远的外圈，只有经警方允准的歌迷代表才可以和记者一起进入灵堂内部致祭
端重威严的卫政南警司指挥着警察们坚守岗位，既要让记者采访又不能让他们越轨，忙个不休；精明干练的后卫也率领着大批警察维持秩序。五时开始，参加葬礼的人陆续前来，络绎不绝；宇婷作为警方便衣，略事妆扮跟随在卫政南与后卫二人身后，并故意装作与事务所成员素不相识
灵堂里，缟素高悬，挽联直坠，花圈满屋，气氛肃穆
伊父伊母坐在灵台左边，仅仅三天，本来单薄的伊母又瘦了很多，几乎皮包骨，眼球亦布满血丝；伊父的鼻尖更红了，看去一直在借酒浇愁，身材也明显佝偻；两人都是面湿未干。伊回和熏熏穿着同款的黑衣坐在右边，表情沉重，也都形容憔悴。西北猫一身黑色西装，头发油乱、胡茬满脸，独自坐在灵台后方，目视伊斐的遗照，眼神呆滞。遗照是无生挑选放大的，就是伊斐日记本扉页上那张；甜蜜微笑着的伊斐，望去骤增悲凄
亲戚们是最先落座的，随后就是宇式情歌的成员：舍得、面具、天天、寓意、瓶子、宇华、杨陈、长长久久和无生（飞刀等人办案未归）。无生知道伊氏过去没有什么亲戚，所以看到黑鸦鸦一屋子人后吓了一跳——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、富在深山有远亲哪！
无生虽然被舍得劝住不找西北猫的麻烦，但众人仍是把她围坐在中间，以免在仪式进行中突生什么意外
各大名记们因被警告在灵堂内不得拍照，便先后找了靠墙的位置就坐，基本上呈扇形散在亲友和舍得等人身后；碍于身份，都暂时保持着缄默
参加葬礼的客人们分批到了
最先进场的是“摇石”唱片公司的管理团队和伊斐的同事们，他们都穿着黑色服饰，戴着墨镜，强忍悲痛。虽说伊斐年纪轻轻就红得发紫，但她向来都不骄矜，待人亲切热情，公司里人人都喜欢活泼开朗的她
三三两两地，伊斐的朋友们也来祭拜，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，更可见她人缘之佳
几名歌迷代表是最失态的，扑跪在灵桌前泪流不止，抓心挠肝地恸哭，反倒把伤心中的伊父伊母惊得止住了饮泣。最后还是警方出面，把这几位如失椿萱的顶级歌迷架了出去
“百步”唱片公司的花环送进来时，引起了小小的轰动，一是花环的巨型令人吃惊，二是盛传这两家唱片公司素有芥蒂，如今他们巧妙地表达哀悼，显然是要借伊斐的葬礼暗示有和解的可能
记者们最是兴奋，这一个花环，够他们几天的娱乐头条资料了，不由得嗡嗡议论；司仪正想叫他们噤声，他们却同时安静了下来，目光甩向门口
几个身穿黑衣看来是保镖类身份的男人分列左右，一个瘦削的身影一步一顿似地踱了进来，此人合体的名牌墨黑西装式样正规，微长发旁分，发式整齐，细眉轻挑，眼梢上翘，黑边圆眼镜，紧抿的嘴唇将成一线，给人心事难以琢磨的印象，整体的感觉是既高贵又自负，不易接近。但此刻，看他慢慢走近，身体、表情和眼神却在在都感受得到他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哀伤，尽管他在极力抑制
两个位于面具身后的记者发出窃窃私语：“看，娄家二少爷也来了！传说他是她的忠实歌迷，也是石榴裙下的不贰之臣”
另一人不信：“不会吧？伊斐和西北猫不是早就鸳盟已订了？再说娄二少是世家子弟，凭他们家族的庞大实力和门第，怎么可能会允许继承人娶一名歌星？”
瓶子和杨陈一直在注意着伊斐的家人，看到伊回和熏熏在答礼时都对娄二少短促地苦笑了一下，显然他们是旧相识。而伊父伊母也在受落了娄二少的深鞠躬后向他微微地点了点头，目光中流露出一些亲昵——无生并没有看到这一幕，否则她就会觉察到那是二老一向只保留给儿女和她的表情。长长久久和天天却注意到，本来沉郁的西北猫在娄二少进来后一反常态，涨红了脸，握紧了拳；而娄二少却根本连看都不看西北猫一眼
那名记者继续坚持：“但有消息说娄二少确实对伊斐情有独钟，你看他如丧考妣，也就不算是空穴来风。据说他常在晚上偷偷地去拜访她——她毕竟还没和西北猫同居嘛！”
面具愤怒地看向那两个毫无口德的记者，然后担心地瞟了一眼无生，她仿佛没听见，眼光直勾勾地凿向地面，只是两颊鼓硬的肌肉暴露出她在咬紧牙关——那两人若再肆无忌惮地乱讲，恐怕有粉身碎骨的危险
幸好其中一名记者用肘锤撞了另一名一下，但并不是因为察觉到危险，而是兴奋：“快看！这次我们两个要扬名立万了——居然连布鲁斯（bruce06 饰演）都来了！他可是传闻中的黑道人物啊！警方最头疼的对象。你敢不敢去采访？”
一名戴着墨镜、穿着黑色长T恤、白色长裤的男人潇洒不羁地走到灵前。他的脸非常适合葬礼，刚硬、棱角分明且毫无表情，这张脸仿佛是在警告别人：休想从我这里找到任何与情感相关的因素。可他在灵前上香时，目视伊斐的照片，紧绷的下巴柔和了许多，想必墨镜后的眼眶也如娄二少一般湿润了吧？
他弯腰受了家属的答谢礼后就座在娄二少身边，两列十余人的剽悍男子也随之上香，继而蹑足在他身后排好，意示保护；孙雨田（phil28 饰演），传说中布鲁斯忠心的左膀右臂，更是紧贴他的椅背站立。娄二少略一皱眉，但没有移动位置
寓意的目光就没从布鲁斯和孙雨田身上离开，因为他们一来，伊回和熏熏的表情就开始紧张，而且不加掩饰；宇华更是对这两位黑道人物大生兴趣，凭借侦破经验，宇华从空气的波动中感觉到西北猫也紧张了起来，但紧张归紧张，西北猫表面上却不动声色，矫饰的功夫一等一，比那对未婚夫妻高明多了，如果不是仔细观察，是不会发现的
此时另一名记者在兴奋之余，顿生猜疑：“敢倒是敢，但他一定会拒绝。这个伊斐只不过是名歌星，怎么能与这样非同寻常的人物交好？或者……是交恶？可是有点说不通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他也顾不得风度形象地抓住同伴的手臂就站了起来：“快看！那是张宇！！快拍照！笨蛋！！！上帝！张宇竟然来参加葬礼？难道两大唱片公司已经暗渡陈仓地尽释前嫌？这可是爆炸消息”
他那同伴反唇相讥：“你才是笨蛋！灵堂不准拍照！我哪来的相机？！不过张宇出席葬礼大是难得，可恶的警方分明是想整我们，没有照片发个 P 新闻！”
岂只他们俩，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激动，能看到张宇出席，可算是在这黑色日子里的一道阳光，对他们一直忧伤的情绪能够有效补偿
超级巨星毕竟和其他人都不相同，一出场便光芒四射，即使身著最低调的黑休闲装也难掩其风采。张宇的弧形墨镜和休闲西装配合适宜，异常庄重，浓眉微蹙，额纹轻凸，鼻翼稍张，唇瓣徐翕，看得出他确实有些哀伤，不似是在敷衍地拜祭；上香后，张宇转回身想坐下，意外地看到宇式情歌的成员，惊讶地挑了挑眉，但仍礼貌地极淡极淡地一笑，似昙花一现
和张宇同行的还是猜宇心和浅拖，猜宇心的黑色蕾丝边纱裙非常有哀穆感，配以无框墨镜，更显高雅大方，她仿佛早知道舍得等人会在，问候的眼神一早就从墨镜上方飘了过来。至于浅拖，椭圆墨镜与休闲紧身黑衣颇为时尚，他扫视时看到面具等人，颔首为礼，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
那两名记者之一继续饶舌：“‘摇石’中人还算明理，没对张宇怒目而视。按唱片公司之间过去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形看，他们能相安无事实在是奇迹。这也要归功于张宇的个人魅力，他在圈内人缘极佳”
“你说的是老皇历啦！”另一名记者不屑地反驳，“其实伊斐算是张宇的半个学生，她是在他的提拔下出道的，过程极富传奇色彩。张宇能赶来参加葬礼，足见师生之谊深厚”
伊斐成为歌星的过程确实极富传奇色彩。需知通向歌手之路并非一条坦途，但伊斐出人意料地幸运。这除了有赖她自身的优异条件外，主要还得归功于张宇
大四那年，伊斐与无生重逢后，心情较之从前更加舒畅，虽然西北猫不在身边，有无生絮絮相伴也不寂寞。只是无生与她不在同一院校，不能时常相聚，未免美中不足。因将毕业，为了锻炼自己的歌喉，以便考入唱片公司，伊斐就经常去一些学校旁边的小 KTV 吧去练歌。彼时只要她歌声一出，各个包房内多会鸦雀无声，然后就会有一些男人来找她要求合唱一曲；有鉴于此，她每次都要同寝室的女生相陪，并且锁好包房门，自成一统
毕业前夕的一晚，她没找到人陪，无生虽然也爱唱歌，那天偏有事不能来；同寝的猜宇心等人也都要准备毕业论文答辩。有过帮助西北猫的经历，伊斐最不怕的就是毕业答辩，自不必临时抱佛脚，但别人却都不肯放弃温熟论文的时间，怕冒不及格的险，伊斐就只好一个人去唱。巧的是 K 吧的人很少，她兴致一起，非常投入，不知不觉就练到了午夜，恰唱到一首《预言》，是张宇和范文芳的对唱，她唱女声部，男声部让伴奏空响
蓦听得门外恍惚有男声和唱，声音醇厚后蕴十足，直如原版。伊斐乍然福至心灵，急急拨开门锁：那正在阴影中跟着节奏演唱的人朦胧像是张宇！她犹不信，以为做梦，迈出两步揉揉眼睛：可不就真的是他！
原来 K 吧屋后就是著名的小吃巷，伊斐并非不知，但自来很少光顾。因为她每次到这附近，是必练歌，若吃过又酸又辣又烫又香的小吃后再去练，当然也不是不行，只不过嗓音会“稍”有变化，就是孟庭苇能变成迪克牛仔而已；若练过歌后再去吃，当然也不是不可以，只不过本来已经唱得嗓子冒烟，再来点烧烤之类“安慰”，则迪克牛仔就会变成王子身边的海的女儿——失声是也
而张宇呢，却是这晚无事，所以被朋友们拉来品尝风味小吃佐酒的。几人坐在僻静处，吃吃喝喝汗流浃背，很是痛快。这种露天小吃三五一桌，人人汗透薄衣，且多有赤膊者，所以谁也不注意别桌。这一帮音乐人海干湖涸地过够了瘾，才准备离席，忽在静谧午夜听到伊斐回味绵长的歌声，令这些乐坛专业人士大加赞赏，遂结了帐，循声暗访歌者谁。绕过小径找到 K 吧时，正听到她唱《预言》，把个女声部唱得字正腔圆，引得业已醺然的张宇歌兴大发，不觉在听到空档的男声伴奏时出声相和
这边厢伊斐初睹张宇庐山真面，那边厢众人灯下一见伊斐齐齐惊艳：原来世上竟真有如许色艺双绝之人！伊斐却是更加激动，手扶门边几乎软倒——在最意外的时刻看到最喜爱的偶像，她没昏晕过去已经是毅力过人了
那几人则目不转睛地扫视着伊斐，心中各自喝采：这一个女孩，修长身姿如杨柳袅娜，细软黑发似夜幕温柔；眉较远山黛一色，齿比珠贝白三分；眸欺秋水亮，唇染榴花红；两枚星痣，浓郁风情；虽只穿着简单的 T 恤短裤，亦难以掩盖天然的丽质风骨
伊斐向来惯于消受艳羡眼神，便只顾贪看张宇：休闲圆领恤，休闲长裤，发不修而齐，额见汗而明，眉染诧而轩，眼含笑而清，鼻直高而挺，腮透酒而红，唇若菱而软，齿略尖而整——亲切笑容鼓励眼神，温和程度犹胜伊回哥哥，仿似是多年的挚友再度重逢。伊斐被那笑容所感，一时鼻中一酸，泪落不断：“老天！你真的是……张宇啊！”
那几位夜行侠们不知见过多少迷恋偶像的歌迷，自能理解这女孩的心情，就有人掏出纸巾递给伊斐，张宇则失笑地开口应道：“是啊！我是张宇，只此一家，别无分号”
伊斐被逗得破涕为笑，他们的关切与张宇的幽默都出乎她的预料。她只觉得幸福涨满了全身每一个细胞，整个人飘摇得仿佛踏着云絮，该刹那她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：所谓成仙，不过如是吧？可惜无生不在
他们赞她：“你音质很好呢！还以为遇到了同行”
内中一人醉意浅些，乃道：“有没兴趣到歌坛发展？”伊斐一喜，连忙点头
“哎你乱问什么，是张宇的歌迷，让张宇处理好了，哈哈！”这人大约喝高了。伊斐略为窘迫，脸也似醉一般嫣红
“那我们先走。张宇，你的歌迷可得好好打发，哈哈！”看来多数都喝得不少，居然真的四散了
张宇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：“喂你们几个，别把车都开走嘛！这样，小姑娘，我给你个电话，你打去找唱片公司，让他们听听你的歌，或许能给你个机会。”张宇拿过吧台记录歌单的纸笔，匆匆地写了个地址和电话给伊斐，想想又签上自己的名字，对她鼓舞地一笑，然后疾步走出门外，渐行渐远，消失在夜色中
伊斐呢，傻傻地呆立了二十分钟，思想一片空白，直到 K 吧主人推了推她，才回过味来，从他又羡又妒的眼光中她终于接受了事实：这是真的、是真的，我不但近距离看到了偶像张宇，他还帮我打开了机遇之门——天！我真是比童话里的公主还幸运！！！
此时天光将亮，伊斐像云中漫步一样走出去，打车赶到无生家，把她从睡梦中摇醒，告诉了她事情经过。无生开始还以为伊斐在梦游，等看到写有接洽电话的纸条和张宇的签名时才尖叫着拥抱她恭喜她，两人也不管会不会吵醒别人，手牵着手在屋里又蹦又跳，又喊又叫，疯狂庆祝
后来，伊斐会同无生不知去了多少次歌吧后面的陋巷，边品尝风味边眼巴巴地搜寻，盼着能再见张宇一面，却终究无缘。此是后话，不表
且说当时，伊斐和无生周密计划了一番，决心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，不辜负张宇的推荐。事实上计划反而是多余的，因为伊斐的条件委实优秀，找到接洽人时，只消一轮面试，立即通过；又听她讲述与张宇等人的邂逅，知是张宇所荐，便都戏称她是张宇的半个学生，于是，越过培训期，马上试用。伊斐外形好脾气好实力佳气质佳，深得唱片公司中人欢心，急切间未及作新曲，先把几首老歌予她翻唱，很快使她在歌坛混了个脸熟，薄有微名
只是她并没能见到张宇，因为他去开巡回演唱会了；何况她也想过，或许他早就忘了她，在他而言，推荐一个有潜质的年轻后辈可能是很平常的事。但她觉得只要自己努力，能和“百步”签约，应该就能和张宇共事了，甚至能有机会向他看齐，那她真是最最幸福的“玉米”了
伊斐幸福地毕了业，完成了当歌星的心愿，其余的只是时间问题了；此时同班的猜宇心和浅拖也都不约而同地向歌坛进军，因机缘之巧，分别担任了张宇的私人律师和保镖，猜宇心更因伊斐之托，成为她的秘密经纪人。眼看三人前程似锦
然而，正当伊斐要和“百步”签约时，变生不测，伊母多年积劳成疾的心脏病严重发作，不但需要全程疗养，而且若想保住性命，必须换一颗新鲜的心脏。这一大笔流水般的开销却不是伊氏家庭能负担得起的，伊父倾尽家中积蓄，只是杯水车薪；伊回虽然也卖了所谓的公司集款，但也是无济于事。伊斐尽管最近一直行运，但之前亦是苦了多年，身无长物；无计可施之余，只好向“百步”提出预支年薪。这可给唱片公司出了个超级难题，因为金额太过庞大，此例一起，势必会破坏日后启用新人的规矩，所以“百步”甚为犹豫，意示婉拒
此时张宇还在外地开演唱会，从浅拖处闻听了全过程，回想起伊斐是实力很强的歌手，前途无量，便派猜宇心去找伊斐，表示会帮她筹钱；可伊斐却踌躇了，她怕自己的偶像看低自己，于是没有接受张宇的善意。更何况她自知还没到真正山穷水尽的地步，她还有身在美国的西北猫可以指望，目前她没向他透露过经济困难的只字口风，但她相信只要一提母亲的病情，他绝对会全力以赴相助，恋人嘛，当然要甘苦与共；从一直的联络中她了解到他已经收益颇丰，实在万不得已时，她想找他出这笔费用
恰逢此关键时刻，擅长利用机会并看好伊斐的“摇石”出面了。他们最爱与“百步”打擂，两家也是一路旗鼓相当，都急于补充新鲜血液。“摇石”早就看中了伊斐，一直想挖角，但知道伊斐和张宇的半师生渊源，苦无门路。如今天赐良机，怎可错过，立即准备了伊斐需要数额的支票，并同意签约后让她预支大笔金钱，只要在合同里注明今后以收入偿还即可。如此优厚的条件一摆，伊斐尽管不愿，也别无选择，只能和“摇石”签约。她果然未负众望，一炮而红、一举成名；但却因不同的唱片公司之囿，与张宇的接触屈指可数
但她已经很满足，她的愿望等于是完美实现了，她的未来也正如她设想的那样一路坦途
记者们的交谈使无生回忆起了那传奇的时刻和片段；她还连带地想起了那天……
那是伊斐成为歌星一年后，她不但已偿清公司的大半债务，伊母换心后的健康状况也稳定了，伊斐还出资帮伊回重建了公司，西北猫也已经从国外深造归来——他本该在伊斐刚毕业时就回来，但美国恰有个投资项目可以赚取高倍佣金，所以他自作主张推迟了回国时间。伊斐虽然觉得他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、陪她患难，但想不知者不罪，也就未加计较——好在否极泰来，伊斐已经名利双收，爱情事业双双得意。只是因为忙碌，年来总是和无生电波电邮联络，而无生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跳级进修，功课亦极繁重，是以二人会面殊少，伊斐也还没来得及向她介绍西北猫。但无生已经看过西北猫的颇多照片，对他刚愎自用又圆滑精熟的表情很是腹诽，加之又听说了几起他不择手段地攫取利益的传闻，对其人恶感倍增，只是不好明阻，便几次委婉地劝慰伊斐要慎重考虑终身大事。伊斐虽然对西北猫情根深种，但无生的意见她向来言听计从，而且忙着打响玉女知名度，无暇顾及婚姻，遂连续拒绝了几次西北猫的结婚和订婚请求
一日午后，郊外的几栋古素砖房前
“无生！有人找你！”无生当时独自租住一间小屋，听房东一喊急忙出迎，却见东主站在门口不肯离去，显然对开着宝马来拜访无生的这位先生十分好奇
无生对屋主甜甜一笑：“劳烦你了。”然后侧身挡住她的视线，右手一让，“先生请”
“请进，这是我的书房。请坐，喝点什么？”无生把客人让进书房，温和地客套着
“不了，谢谢。听说你告诉斐儿，建议她不要和我订婚？”他开门见山，但仍试图较有礼貌地交谈，尽量使语调平稳
无生的脸立即拉得比桂林山水还长：“想不到是阁下你（内心：这只猫本人比照片更形讨厌），居然等不及伊斐的介绍就来大兴问罪之师。是的，我看过你的照片，也听过你的一些行为，所以我建议她暂别订婚。”又冷峻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：“西北猫阁下，想不到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场合、这种状态。我的书房不隔音，房东会听到你的挑衅，你可要保持企业家应有的风度，和你那辆名牌轿车相配哦！”对西北猫的问题，无生不但讥诮作答，一番冷嘲之后还轻蔑地瞟了他一眼，尖刻的口吻更使他怒火丛生
他来时绝未料到无生这样不留情面地直斥指摘，一生几时受过这种恶气，不由得一拍桌子，愤怒得口不择言：“你这个嫁不出去的女人！都是你影响了斐儿的思想，害她不肯嫁给我。你是变态！”
无生一怔，继而突然哈哈大笑，是真正的哈哈大笑，几乎笑出了眼泪。她一手揉着肚子，一手指着西北猫，笑得酣畅淋漓。有那么一瞬，西北猫简直怀疑无生会像机器猫一样笑得泛着泪星儿在地毯上打滚
西北猫完全沮丧了，他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白白地娱乐了无生一回，这个刀枪不入的女人压根儿就没把他当成对手，自己的份量在她眼里连一小角都占不到，那就更别指望她的尊敬了。他一时失措，默然站立
无生笑了一场，突然把脸一板，冷若冰霜地一指门口：“出去！看在伊斐的面子上，这次我不同你计较。再说一遍，出去！”
他醒悟过来，哪里还等她第三句难听的话迸出，连走带跑地逃出了她的书房，宝马“飙”走的速度更是比起飞机来也不遑多让
从此西北猫对无生深怀芥蒂，但他安慰自己，反正自己的女友是伊斐，其他人不重要；可是无生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伊斐总是事实，所以他常常叮嘱伊斐不要把他们的事过多地讲给无生听，美其名曰“保留明星个人隐私”。无生呢，经此一役，越发肯定了西北猫配不上伊斐的结论，也就想方设法地劝她另栖良枝。伊斐夹在水火不相容的二人中间左右为难，终于，理智的天平倾向了感情，她宣布和西北猫订婚，并相对疏远了无生
之后约半年，惨案发生，伊斐一命归阴
无生痛恨自己的粗心，虽然发现了伊斐半年来的异常，但却对伊斐的横死无能为力
无生想起伊斐曾经对她半真半假地说过“你没遇到可以生死与共的伴侣，所以我和猫儿的感情你是不会懂的……”生死与共？无生心中一酸，伊斐倒是真的去了；她抬起眼来再看枯坐的西北猫，总觉得他的悲伤都显得假惺惺，自然而然地愤恨横生，就想站起来去找他理论，一直注意她动静的舍得一把按住了她：“别冲动”
寓意也握住无生的手，意示安抚，又深深地凝望她一眼：“你今晚还要守灵”
对了，还要守灵。无生平静下来；她要送伊斐上路，像从前她去外地演出一样，在分别前，陪她到天亮
卫政南注意到了无生的情绪波动，等她稍有平复，就悄悄地对舍得使了个眼色，舍得会意地随他走到客厅的一角，低声问：“卫，什么事？”
他胸有成竹地一笑：“今天真是嘉宾云集呀！我虽然也和伊斐有过数面之缘，却万想不到她的朋友圈如此之广。张宇那边有宇婷，她已经过去和他攀谈了，冒充某报的记者，她这易容术，确是厉害；至于布鲁斯和娄二少，我们不方便派人去调查，因为他们明显不会同警方合作，但你的麾下前去应该会有斩获；还有猜宇心和浅拖，据说也和你们事务所交情匪浅？”
舍得叹了一口气：“卫，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一路做到高级警司了，你也太会利用和制造机会了。哦，所有的调查工作都由我们做，到时你坐享其成，好不轻松。我们有什么好处？”
“当然有，警方会一直为你们的调查大开绿灯。”卫政南不慌不忙地回答，“而且，与此类名人接触的刺激不正是你们这些名探们梦寐以求的吗？”
“还有，警方如果在调查上有任何新证据和新进展，一定要在同步时间通知我们。”舍得提出了要求
卫政南好笑地看着舍得：“所长大人，我们不是一直那么做的吗？呵呵！”
喧嚣了一整天，葬礼终于结束了。舍得在这期间已经抓紧时间和猜宇心交谈了一下，意外地发现她、浅拖居然和娄二少是大学同学，也就是说娄二少当年虽然和伊斐、猜宇心和浅拖不同班，但却曾和后两人共同就职于学生会。这种机会当然要善加利用，于是舍得请猜宇心帮忙留住娄二少，自己则亲自去到明星休息间，委婉地向张宇提出请求，获得张宇的允准，把浅拖也留下来，协助调查案情。张宇慷慨地把两大爱将留给事务所，与其他助手自行离去，临行前殷殷叮嘱二人要与“宇式情歌”全力合作，一定要挖掘出事情的真相
只有布鲁斯不容易挽留，舍得也没有作出挽留的尝试，她只是派寓意去跟踪他。因为考虑到寓意是女子，就算被警惕的布鲁斯发现了身份，总不至于对她不利，需知布鲁斯虽然传闻一直是心狠手辣的黑道人物，但他对女子的尊敬和网开一面也是心口如一的。倒是他那个助手孙雨田临走前看着宇式情歌的成员们欲言又止，不知所为何事
无生忙着劝慰悲累一天的伊斐的父母，来不及讨伐西北猫，这人却也见机，和面具、天天交待了几句就回去了。舍得无意中看到西北猫大步离开，不免娥眉蹙起：身为伊斐的亲密男友，他至少也该多陪伊父伊母一会儿吧？二位老人的伤倦是显而易见的，他却置之不理，就算是为了躲避无生的追杀，也难逃薄幸不孝的罪名
伊回和熏熏尽职地搀着二老，但伊母在看到无生后，不露痕迹地脱开熏熏滑腻的手掌，握住无生的手轻声说：“无生，今晚你好好地陪陪小斐吧！”泪水又大颗地掉落下来
伊父愣了一下：“怎么，小回，不是该你守灵……”
因着丧妹，伊回俊秀的五官都洋溢着抑郁，但仍阴阳怪气地盯着无生答：“因为无生拼命同我争取，好象今晚小斐会还魂一样”
“伊回你胡说什么！”喝止他的不是父母，却是他的助手兼未婚妻熏熏，她漂亮的眉眼本来因悲伤而显得柔和，现在却又恢复了凌厉，“你怎么能拿伊斐的事来开玩笑！爸妈别理他，我扶您回房间吧！”
这段话确实得体，伊母看着伊回摇头叹了口气，攥了无生的手一下，就又倚着熏熏走了；伊父气愤愤地推开伊回，快步追去。伊回望着无生苦笑：“你可知最近养家的人是我？就是同为家庭鞠躬尽瘁时，他们也对伊斐最是偏心。为什么无论我多努力，他们还是看我哪里都不顺眼？”
无生漠然地答：“因为伊斐做事并不奢求回报——这是你们俩最本质的区别”
伊回一呆，继而苦笑，哀伤地看了一眼伊斐的照片，慢慢地迈着沉重的步履出去了
舍得和卫政南都看到了全过程，两人对视一眼，异口同声：“快查伊斐的所有帐户”
卫政南边掏手机边向舍得解释：“你别瞪我，需知所有的透明帐户都查过了，没有问题；她一直无甚积蓄，当然要维持生活还是绰绰有余。但秘密帐户就……喂？后卫吗？你立刻派人去调查伊斐的秘密帐户，用尽所有方法也要查出往来金额和明细帐目——办不好，就回警校去培训吧！”
那年轻有为的后卫忙了一天都神气十足，此时一听电话那端的语气，却立时汗出如浆：“是！长官！我马上去办！绝对完成任务！”
而卫大警司一面怡然自得地掏出鹿皮擦眼镜，一面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：“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，我现在开始怀疑伊斐死于谋杀，这个葬礼很说明问题”
神情娟媚的舍得却是满腹心事：“那要看今晚能从这些人口中套出多少。宇婷说张宇并未提供有价值的线索，希望全在猜宇心、浅拖和娄二少身上了；还有寓意，不知她跟踪布鲁斯有否收获”
卫政南继续微笑：“与其在布鲁斯身上下功夫，不如让寓意去拜访一下孙雨田，此人正值慕色而少艾的年龄，比较容易摆平”
“老奸巨猾！”舍得对卫政南翻翻白眼，内心却深以为然
瓶子走到无生面前，无生一摆手：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我意已决；反正你们都在隔壁房间，不会出事的”
面具和浅拖走在猜宇心和娄二少的身前，这时都回过身来：“无生，小心”
“我会的。”无生郑重允诺，然后搭住舍得伸来的手，“你们从速破案，我就会安全”
舍得先点了点头，然后想了想，示意面具领着大家去后面的空房间讨论案情，自己暗中嘱咐瓶子和宇华坐在灵堂的棺椁之后保护无生，有帘幕的遮挡，无生应该不会发现。这也是以防万一，无生此时太过伤心，身体虚弱，一旦出事，后果不堪设想
无生坐在那儿守灵，盯着伊斐呼之欲出的笑靥，难止呜咽。听到她压抑的哭泣，灵幕后的瓶子和宇华面面相觑、暗暗叫苦：这下完蛋了，如果被无生知道他们听到她哭，绝对会死无全尸
最糟糕的是，无生并不是哭哭就算了，她居然喃喃自语起来，说的无非都是一些和伊斐交谈的话题，但是内容极为私密。瓶子和宇华大气也不敢出，都看着对方噤若寒蝉的模样惨笑：这次第，怎一个衰字了得！说是笑，其实是呲牙咧嘴，因为不敢出声，惟恐被无生发现
无生正心乱如麻，并没注意到有两个人在灵幕后方，否则她是不会把心底话都倾诉出来的：“伊斐，如今你也走了，以后，谁迫我交男友呢？谁在我耳边唠叨要快点嫁掉呢？你曾经用西北猫来举例，告诉我女人最终都要有一个归宿，可你知道吗？正是因为你提到了他，我才要格外慎重考虑婚姻问题。你太盲目了，看不到他的任何缺点。可是，我的烦恼在于：你到底是不是被他杀害的呢？我相信是，可如果我找机会为你复仇，你是不是仍然爱他、不忍心让我杀他呢？又或者，你不想让我满手血腥？无论如何，我是不会饶了他的，只要做得隐密，他应该很快就能下去陪你了”
她自顾说得凄厉，只可怜了瓶子和宇华，两人已经用交换眼神的方式决定了：一趁无生分神就换个听不到她说话的地方，并打算日后不惜一切代价证明自己从未呆在灵台的帘后。可是无生仍在继续说下去，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。无生的回忆与案情无关，又都是些交谈片断，只听得二人如加酷刑
在伊斐成名后，和无生就难得相聚，但当伊斐听说无生与男友分道扬镳后，每次都会对无生老调重弹：“快找个男友吧！求你了”
无生淡淡一笑：“我的生活中有靓歌、有电影、有书籍、有网络，四者不可或缺；男人，不在其中。我还怕找他们会影响我自由自在地享受呢！”
“你说的这些都是精神支柱，有没有想过要有生理食粮？”伊斐不以为然地开始说教，“精神固然重要，但生命首先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，我们信奉的是唯物主义，不是唯心主义。别把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在首位，生理需要才必须优先考虑”
“要我迁就那些浊物？就算你的西北猫不是凡数，但我遇到的可都是俗器；否则我不会放过幸福。”无生振振有词地辩解
伊斐不悦地白了她一眼：“还道是只有宝二爷认为男人是泥，原来你也一向自诩为水做的骨肉啊！你是不是太挑剔了些？眼眶高无可厚非，但总不能为此蹉跎光阴吧？适当地降低些标准，找个不那么差劲的男人并不难的”
“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，你老人家就高抬贵手不要干预了，其它事情都可以垂帘听政，这件免谈。”无生既俏皮又慎重地选择着字句，“我对目前享受精神生活的状态很自足；再者，硬生生地逼一个好男人娶我这样一个乏善可陈的女人，也未免于心不忍”
“全是借口。”伊斐了然地苦笑，“听我给你讲一件真实往事。刚和猫儿相识时，他放学送我回家；走进小区的楼群，我把那些位于一楼阳台下的小小花圃指给他看，那时‘地雷’正值盛放，虽是矮矮的枝干，却五颜六色、彩虹般绚丽，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气，令我衷心喜爱”
“呵那些花儿，”无生的眼波难得地温柔起来，“至今不知学名，只晓得俗称‘地雷’，不外是因着结的籽儿是黑色的圆球，且表面凸凹不平，恰似缩小了几十倍的地雷，所以这个称谓倒也恰如其分”
“是，而且它们会散发细微的芬芳，不仔细嗅是感受不到的。”伊斐的深深地吸进一口气，仿佛回到当日情景，“我在呼吸间闻到了那种幽香，便叫猫儿‘快吸气，闻闻花儿的甜香’，他倒也不怠慢，立即长长地吸了一口，然后赞赏地说了四个字——猜猜是哪四个字？”
“你益发顽皮了，居然要我猜你们打情骂俏的内容？”无生思索了一下，“想那西北猫做得你的男友，必不庸俗——难道是‘香远溢清’？”
“错！”伊斐毫不留情地答，“你总是这样目下无尘怎么得了？他几曾那么风雅，他说的是‘红烧肘子’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无生一副听到周逊李鸭棚分饰黄蓉郭靖的吐血表情，“这种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人怎能获你青目？”
“无生，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天真，想不到你比我尤甚。”伊斐嗟叹不已，“那正是晚餐时分，几乎家家将厨房设在阳台，他吸的气又长，没闻到花香很正常。而且，如果饿着肚子，哪里会有心情赏花？先解决民生大计才是上策，酒足饭饱，才有闲情逸致赏花玩乐呀！所以，物质支配精神。你难道真想做个饿昏的雅鬼？那何如当一名温饱的俗人？”
“这是你一贯的理论，我无法驳斥，但我仍不赞同。”无生咬紧牙关不肯服输，“是，物质决定精神，也就是说，你在告诉我，鱼水之欢的乐趣高于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幻想。我并不反对男女组建家庭，我只是觉得那要付出太多责任，我没有准备好面对它们。何况，人与其它动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思想，你怎么知道精神支柱就一定不如物质支柱？你也是爱书者，你应该知道读一本好书的兴奋程度有多深——不要说没尝试过男欢女爱就是呆，我倒认为那些没尝试过真正读懂好书的人才有莫大的损失。伊斐，我对精神享受的认识深刻过度了，甚至，超过了对生理享受的愉悦，这是我的悲哀，因为无人理解；但却也是我的幸运，因为我探索到了别人无法达到的层次。这也是我非常喜爱《廊桥遗梦》的原因，弗朗西丝卡说，她得到了这世界上最后的、唯一的牛仔罗伯特·金凯；我的心境与她差相仿佛，只是对象有所不同：比起牛仔，我更爱大路、更爱远游客、更爱所有下海的船”
“你不可救药了。”伊斐似懂非懂地露出惋惜的表情，“我劝不动你，你太固执，只管认定知音稀，我也无能为力”
“你也知道我是悲观主义者，”无生洒脱地耸耸肩，“我也只对你才说得如此透彻，‘只想遇到一个人，所以我等’……可寂寞此生，只余美梦……”她挺一挺胸，像是要驱散阴影，“好在你是乐观主义者，你可以同化我，像主耶稣的感召，像治疗我的药”
伊斐立刻瞪她：“贫嘴的家伙！多半是只想遇到一个‘鬼’，所以才等吧！你们家吸血鬼……”
“是我们家勒斯达啦！”无生第一时间纠正道，“不是随便一个吸血鬼哟！其实什么尖牙、发型、容貌，这些统统不重要，关键还在于那个人啊！哎，你快到时间录歌了，走吧走吧！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……”
“你赶我走啊！喂不要推我啦！你还没说是哪个人……痛死啦！你搡够了没有？好好好，我走我走，不问了不问了！”知道说不服她，伊斐也只得一笑了之、一走了之
但伊斐生前，始终对无生的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非常焦虑，更一直放不下无生的终身大事，拼命找机会帮她介绍男友；可无生生性不拘小节，一味迷恋自己界定的生活方式，对听歌、上网和读书等的痴迷程度远胜对男人的看重。而且无生在这件事上极度悲观，认定自己可能会一辈子孤单；伊斐可是决然不信，还每每为此取笑她；主要是伊斐一想到自己终身有靠，便难免乐观
可是如今，悲观的人还苟活于世，乐观的人却已红消香断
左右身周无人，无生的眼泪似断链珍珠般滑落，尽湿襟衫
这是一个不眠的伤逝夜晚，不只灵堂，在很多地方的很多歌迷都用各种方式为伊斐守灵，陪她到天亮
（待续）
无生 8/27/2004 细花繁馥 归家长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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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稀他
Post By：2004-08-28 17:36:15
[本帖被加为精华]
最像人的猫
Post By：2004-08-28 18:03:19
Post By：2004-08-28 23:23:04
土匪
别说我没爱过
Post By：2004-08-30 17:42:12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