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
我又拿起了自己一直都用的那支笔。每个人总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幻想，他们都想得很完美。但实际上，现实生活中所发生的，往往和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。这样就会让自己难过。所以，我一直都说，梦是会骗人的，等梦醒之后，你会发现，真正能找到的，已经所剩无几。

爱情的产生，拉近了两个人的心。有人说，爱是幸福的，现在我想推翻这句话，我一直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面对爱情，可当它真正来临时，我却深深地陷进去了。一种无助和落寞的感觉占据了整个脑海，就像已经跌到了谷底，已经没有力气再往上攀爬了。可以说，我第一次想象完美的爱情已经结束了。

这一次，我要写的是人生的离别。

我好像每次写来的文章，都带有一点哲学意味，可能我从生活中悟出了一些道理吧。

我希望有人能够理解我，能看懂我现在的心情。至于故事，大家还是不要太过于相信的好。因为，连我都不知道，生活中的发生的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。

作者：章寅

2004年12月7日（落笔之日）

我的主打小说：《深秋的雨后—摘下所有美丽》

人物介绍：

林虹：

喜欢音乐、唱歌，学习优良。在班级里有一定的号召能力，尤其喜欢在女生（美女）面前卖弄钢琴和吉他。平时喜欢恶作剧，耍一点小聪明。不过，他的音乐才华让人佩服，还会写歌，打动了不少的人。口头禅：“过年了。”

陆天磊：

和林虹、虎子是铁哥们，有点New B和臭屁。大学期间，最大的成就就是重修，以此成名。最喜欢坑林虹的钱，除了会放一点鸽子，其它没什么本事。不过，在领悟方面比林虹强。只可惜，没有归依佛门。

虎子：

和林虹、阿磊是死党，誓约：“同生共死，有福同享，有难林虹一人担当。”和阿磊一样，最喜欢林虹口袋里的钱。是搞笑方面的天才。基本上，听过的人，都已含笑而终。所以，他也是喜剧上仅有的一颗“天狼心”。

筱雅：

文艺部部长、团委干事，是林虹心目中的白雪公主。美如天仙，温和文雅，也是众男生心目中理想的追求对象。不过，她好像特别喜欢林虹的歌，也挺欣赏林虹的音乐才华。只可惜这个原因，便宜了林虹这匹狼。

第一章：看，下雨了。

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。所以我总是带着一副沮丧的脸，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。朋友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，爸妈的话就更不用说了。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，把问题彻底解决清楚。

“叮铃铃”，电话铃声响了。妈妈接起了电话，说着一些大概和我有关的话。

“喂”妈妈接应着。

我是很不愿意的拿起电话，但我很想知道他们究竟在谈我什幺。

我犹豫了一会儿，最终还是听了。

“哦，他在，还是老样子。”妈妈应答着。

“伯母，你替我安慰安慰他吧。”

“嗨，我都说了N遍了，还是一样。”

“我知道他很难过，我对不起他了。”

“没关系，他就是这样的。可能过了一阵子，就会好一点吧。”

“那好，拜托了。”

然后，就挂断了电话。妈妈走进来说，“她又来电话了，你应该振作起来才是。”

“妈，你别说了，我不想听。”

“随你便，你爱干嘛干嘛吧。”妈妈走出了房门。

我还在想着我和她发生的一切。我很不明白，相处了三年，能换回的就只是这一些话吗？我要的不是安慰，而是她的心啊。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好走来，我想，她错了，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。

“叮铃铃”，电话又响了，这一次换成我来接电话。

“喂，你找谁？”

“虹哥，是我，阿磊啊！”

“噢，你又来安慰我啦！”

“是啊，我很不放心你哎。”

“放心，我不会做傻事的，谢谢你啊！”

“谢什么啊，我们是好朋友啊。”

我叹了长长的一口气，“嗨，还是你够朋友啊。”

“好啦，别再想了，你越想就越会伤心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明天，别忘了上课啊。”

“噢。”

挂上了电话，我还是在想我和她的过去。这些东西，我始终都很难忘记的。

突然，窗户上传来了劈啪劈啪的清脆响声。

又下雨了，老天爷好像是在看心情下雨。总是配合人的心情来演绎属于自己的天气。我走到窗前，没有目的的望着窗外的一切。所有东西都被淋湿了，外面也都多了一份失落，少了一份热闹。这场心情雨，打在了街上，打在了屋檐上，打在了我面前的窗户上。这样清脆的声音，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，因为这让我有那么一点舒服，好像很久都没有放松自己了，也好像我应该打开窗户尽情地让雨来拍打我的脸。然后，多多少少让我清醒那么一点点。

于是，我真的打开窗户了。所以，雨才会很用力的拍打在脸上，才会很不留面子地把全身打湿。我闭上眼睛，算是在享受这一场心情雨吧。

突然，我的脑子里生发了一个问题，“我怎么了？”

一时间，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，因为，我连我自己都不清楚，面对已经失去的一切，我只能这样默默地让心情雨来灌我，最好把我弄醉，最好让我忘记我有过这样一段痛苦的经历。

可是它没有，它好像又给我留了一点面子，它在劝我反省。毕竟我年纪还小，不懂得怎样真正的生活。我觉得是的，它就是这样的一种目的。它在让我明白人生中的一些道理，好像朋友一样，好你母亲一样，又好像我的爱人一样在帮助我。我哭了，我真的哭了，长这么大，我还是这样伤心难过的样子。

“你在干什么哪？”妈妈冲进来说：“你疯了吗？”

随即，便关上了窗户。

雨不在进来了，因为它受到了母亲的阻止，这样一来，我又感到难过。又把自己带到了刚才下雨之前的心情中去了。可我还很不甘心，还想再继续做些什么。

然后，我跑到厨房，打开了水笼头，把自己的头伸进了哗哗的流水中去了。我知道，我也只能这样才会舒服一些。

我还能感觉到一点舒服，虽然自来水并没有雨的威力大、效果好，但我还是能有同样的感受的。所以，我把它开到最大，让自己淋个痛快。好让自己忘掉刚才那幺一点点安静，那么一点点失落，所以，我也不在乎妈妈会不会跑过来把水笼头关掉。不过，她迟早会这样做的。

想来想去，还是自己关掉了水笼头，拿了毛巾擦干了所有的水。

妈妈从房里走出来，看见我这个样子，她也没有多说什幺。只是摇摇头，然后叹了长长的一口气。

“妈，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这样，可我难受。”

“妈妈理解你，妈妈知道你有多痛。可是，身体是你自己的，弄垮了，谁来代替你。感情不好可以重来，受到创伤后愈合的时间可能会很长，可毕竟可以愈合呀！”

“身体也可以养啊。”

“那不一样的，你的苦只能自己吃，别人没法代替你的。爸妈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啊。”

我听了这些话，既无奈又难受，妈妈在帮我，她是不会害我的。我到底要不要忘掉这个伤痕。我到底该不该继续这样沉沦下去。我想，我只能尽力忘记，因为我想放弃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什幺了，再去追那些没有结果的问题。

可我和她相处了三年啊。如果要我忘记这样的痛，我可能会更加痛。

“天啊，我该怎么办啊。”我大声狂叫。

发泄一下吧，还是应该发泄一下的，我压在心里长达一个多月的脾气，一直都想找地方宣泄。但我不可能对母亲宣泄的。这样就太不道德了。有气没地方出，有话没地方说。我交朋友的准则就是只要能相互安慰互相支持就可以了，为什么他还会离开。这算是在惩罚我吗？

我不甘心就这样认输，又不得不听妈妈的话。这一次熊掌和鱼可真难得啊……

我无奈地走进自己的房间，坐在床上，什么都不做，什么都不理。这一切都结束的不算结束，我在回忆我和她三年里的点点滴滴。这一切是多么让人难忘，都像一场梦一样。仅仅只在两个星期里，从不断的小吵，到最后的分手，我们之间的一点点疏远。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运吗？难道我和她的过去真的只是一场梦，只是朋友而已？

我很不能理解。现在我真需要一个知心朋友，让她好好跟我谈谈，到底我做错了什么。

“叮铃铃”，电话铃又响了，不知哪个朋友，又想来劝我放开一些。

我拿起电话，然后很没有耐心地抢先回答说：“如果你来开导我，那么请挂上电话，今天的我不想接受任何心理医生的治疗。谢谢。”

“虹哥，你怎么了，是我。”

“哦，阿磊啊，什么事？”

“出来吧，和我们一起玩啊。”

“没心情。”

“出来嘛，我们大家可都等着你啊。总不见得，辜负我们的期望吧。缺你不可喔。”

“是吗？少了我，你们就活不了啦。”

“那到不是，只是缺了你，这个活动就无法进行了。”

“少来啊，我没空。”

“既然，你不来，那我们来吧。就这么定了啊。”

“哎……”

我还没来得及说“不”，电话就已经停止了回答，剩下来的，就是那个讨厌的嘟嘟声。

阿磊那个死家伙，就会损人利己。刚才还夸他够义气，现在又把那条狡猾的狐狸尾巴翘起来了。还翘得那么高，生怕我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“狐狸”。

我走到厨房，拿起一把菜刀，砍下了我手上的那根黄瓜，一口咬下切过了的黄瓜。然后，很气愤地说：“什么东西。”

老妈时时刻刻都盯着我，前面我拿刀的时候，吓得她脸色发黄。看到我切下黄瓜，咬过一口之后，就笑着说：“你能出掉一点气还是好的。”

“什么人，真是的。”我还在边咬边说。

“怎么啦，我又没得罪你。”

“你别自作多情，我又没说你。”

“自作多情，你就是这样和你老妈说话的吗？”

“妈，你不要钻牛角尖了好不好。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“还说没有，连牛角尖都钻出来了。”

“妈，你别再挖苦我了好不好！”

然后，一切都安静了，接下来只剩下每个房间的时刻来回答我说：“嘟，现在时刻下午3：00……”

我一听都3：00 了，就知道，阿磊那家伙就要来了。然后：“待会儿，阿磊要来啊。”

“我不理你了，你爱干嘛干嘛吧。”

我是一点也没办法能让自己开心起来。过了一会儿，阿磊在楼下大叫：“我们来了。”

我拿起电话，说：“谁让你一天到晚往我这里跑了。”

“我可不想来，是虎子拉我来的，还有，还有……”

“你先让我们上来再说。”虎子说。

我按下了开锁键，那个门就自说自话地开了。

然后阿磊那个家伙就带着虎子叽叽喳喳地上来了，推开门的第一句就是：“虹哥，我把他们也带来，你应该不会介意的，哦。”

我看到后面又跟来了两个女孩子。是从来都没看见过的。然后，一个跟着阿磊亲亲我我，一个跟着虎子搂搂抱抱。我看得心酸的很：搞什么啊，我怎么会让他们两个上来的啊。我岂不是没事找罪受嘛。顿时火冒三丈，大声吼到：“够了，要亲热回家亲热。”

“虹哥，怎么啦，我们可没得罪你啊。”阿磊说。

“你们来干什么的？”我反问到。

“来玩啊。”

“那不得啦，干嘛还拖泥带水啊。”

“你不是说没心情吗？”

“我现在来心情了。”

“哦，那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啊？”虎子说。

“够了！要玩就玩，别废话。”

“哼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。”阿磊说。

“切，拉不出屎来说马桶不好。”虎子接着说。

随便他们两个去说吧，看他们玩总比看他们亲热好。

“哎，虹哥，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们玩，玩什么啊？”阿磊说。

“喏，我这里有电脑，牌，棋，还有游戏机……”

“你有电脑还玩游戏机？都什么年代啦。过时啦。”阿磊说。

“告诉你哦，你这样说我们虹哥我就不开心了……”

我知道终于有人愿意站出来替我说话了，阿磊那家伙就会惹人发火。还是虎子够朋友。

“告诉你哦，都过了不知道几百年了。……”

我要收回我刚刚说的话。我气冲冲地跑到厨房，妈妈又走出来了。我拿起了菜刀，高举过头顶。妈和他们几个都急了：“你可别干傻事啊。”

我左手拿起黄瓜，菜刀狠狠地劈下了黄瓜头，然后他们松了一口气。我咬了一口黄瓜，气愤地说到：“什么人，真是的。”我边咬还边在说，接着，阿磊跑过来说，“你不要吓我好不好。”

虎子也凑上来说：“你不要现在死啊，要死也要等到你找到老婆，生完小孩，小孩长大，找到工作……”边说还边掰着手指头。

我又把刀拿过头顶，对着虎子吹胡子瞪眼，真想一刀劈下去看看他脑子里装着什么东西。然而，我又转回身子，对着手里剩下的黄瓜再次狠狠地劈了下去，然后，一口咬掉切下来的那段黄瓜，边咬边说：“哼，什么玩意儿。”

阿磊，拍着我的肩膀说：“算了，虹哥，别想了，越想越伤心。”

我知道他们在想尽办法逗我笑，想尽办法让我忘掉那段痛苦的经历。可是我知道自己，我了解自己，我是永远也忘不掉的。

突然，窗户上又传来了噼啪噼啪的清脆响声。

“又下雨了。”虎子说。

“看来今天回不去喽。”阿磊说。

又下雨了？难道前面雨停了吗？还是我忘乎所以了。我知道，老天爷又在扮演悲情人物了。他总是会察言观色，替我洒下一盆心情雨。这样暗淡的天气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扮演，因为，这是他的家常便饭。接着，我走到窗前，没有目标地搜索着窗外所有能看见的东西，这些都被打湿了，外面又多了一份冷漠，少了一份亲近。这第二场心情雨，打在了窗户上，打在了屋檐上，打在了那永远都被人踩的街上。这样清脆的响声，好像是久别重逢，不仅仅是带给我轻松，更是它的默默地关心。

然后，我又走到了窗前，打开了已经关闭很久的窗户。所以，雨才会尽情地释放他的威力，才会很亲近地告诉我它现在的心情。我算是紧紧抱住它了吧。

这一次，我不会再问自己为什么了，因为我知道，只有雨才会告诉我，我该怎么办。

淅淅沥沥的雨，打在了我的身上，他告诉我。这只是我暂时的心情，过一阵子就会好的。但我真的会忘了这段经历吗？我连我自己都怀疑。现在，恐怕我已经不愿意再去想它了。因为，雨会劝我放弃，它会帮助我忘掉那段痛苦的经历。它在默默地帮助我，关心我。它让我明白了人生中的一些道理，毕竟我才23岁，还不知道生活到底是什么。它就像我的朋友，我的死党，我的知己一样。我又掉下了眼泪，这已经是我第二次，在雨中伤心的哭泣了。

“你疯啦！”阿磊跑过来说。

“你不要这样好不要，身体是你自己的哎。”虎子也凑上来说。

这算是他说的一句“人”话吧。

“我知道了，不用你们操心。”我不厌其烦地说。

阿磊关上了，窗户，雨就再也进不来了。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打在我面前的窗户上，然后，发出那样清脆的，使人心旷神怡的声音。

我的身上还滴着水，可我却始终都不想把它擦干。我想把那种感觉留着，永远留着。

五分钟后，我回到现实中来。看着左手上的黄瓜，都已经被我咬掉一大半了。就算再有气，我也找不到第二根黄瓜来给我出气了。都怪妈妈不好，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黄瓜都买回来，至少我生气的时候还可以拿黄瓜出出气。

阿磊拍着我的肩膀说：“好了，忘掉她吧，总有一个人会比她更爱你的。”

虎子又凑上来说：“黄瓜不能老是让你劈它，你总要给它留一条生路的。”

我叹了长长的一口气， 然后说：“算了，你们让我安静一会儿吧。”

阿磊拉着我走到另一个房间，边走边说：“来吧，一起玩，总是闷着也不是一个好办法。”

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地上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，害得我差点摔跤。我回过头去，看了看地上。原来是地板不平，凸起的那部分竟然高出2毫米。现在的材料提供商事越来越不像话了。于是我气愤地说了一句：“什么材料，质量这么差。明天我去投诉他们。”

“虹哥，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。“虎子走过来跟我说：”你的投诉对他们起不了多大作用。

“谁说的？”

“如果你投诉他们，你还是解决不了地板的问题的。”

“那我就一直投诉他们，诉死他们。”

“没用的虹哥，就算你投诉成功，他们也只有一种办法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那就是你自己踩平了。”

“天啊，这是什么逻辑啊。”我无奈地说。

管它呢，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地板。

然后，老妈打开房门跟我说：“你别把气撒在别人的身上，人家当初地板弄得很平的，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。”

“这是我弄出来的？”我反问道。

“你忘了？下那么大的雨，你把窗户全打开了，那地板不遭殃啊。”

天啊，我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，以前好像没有发现这块地板有凸起过。然后，我蹲下身子，用手摸了摸这块地板，果然还是湿湿的。看来真是我惹出来的事情。

我又回过神来，发现这么难忘的事情，我竟然忘了，还忘得一干二净，我的脑子可真够不灵的。

我于是暂时放下了那些痛苦，那些失忆，那些对我来说的大起大落。毕竟我现在要放松自己。也该放松自己了，不能让他们劝了半天的苦心，全放进锅里煮得蒸发了。然后，我开心地和他们玩，没有拘束的玩，肆无忌惮的玩。玩得是那样的疯狂，玩得是那样的开心，玩得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彻底与爽快。我真的忘了？

都已经6：00了，我知道阿磊和虎子他们要走了，我也知道，他们走了以后，孤独、寂寞、失落与所有的烦恼都会再次醒来。

突然，窗户上传来了噼啪噼啪的清脆响声。

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下雨了，老天爷总是扣住人的心弦来弹奏自己的天气。我走到窗前，无聊地望着窗外的一切，所有的东西都躲不掉雨的浇盖。外面也都多了一份阴暗，少了一点色彩。大概天黑了吧。那些商店的灯都亮起来了，那些小巷子，那些被人遗忘得角落也显得更加暗淡了。老天爷断断续续地演奏着华彩乐章。这一首动人的旋律传到了我的心里。这首动人的旋律，让我百听不厌。

突然，阿磊叫住我说：“你可千万别开窗户了。”

我沉默了一会儿，肯定地说到：“放心，我不会了。”

这一次我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：“放心，我不会再这样沉沦了。”因为，我看懂了雨的心情，我看懂了它为我所做的一切。我要谢谢它，真的要谢谢它。

然后，我很自然地送走了阿磊和虎子，还有他们的朋友，并且他们的朋友，并且很乐心地告诉他们：“希望他们下次再来。”

当我把他们送到楼下时，却发现，雨停了。

第二章 快乐的单身汉

药的力量是使人治好病，雨的力量使我忘却烦恼。下过雨之后，我的心情要比原来好多了。至少还没必要拿着黄瓜出气。否则，今天我恐怕就吃黄瓜就饱了。

妈妈把烧好的饭菜都端上了桌。我扫了一眼，都是比较爽口的菜肴。我拿起筷子挟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。鲜美的味道留在我的嘴里是久久都不愿离去。妈妈看到我那快要升天的表情。大叫一声：“你找死啊，谁让你先动了。”

“怎么啦？我尝尝不行啊。”

“你老爸还没回来，你尝什么。”

“好奇怪，老爸回来不会来和我尝菜有什么关系。我尝一口他又看不见。”

“我告诉他，他不就知道了。”

“你，我不理你了。”

我把筷子随手放在了桌上，跑到房里看电视去了。然后，只听妈妈叫我说：“吃饭了还看什么电视。”

“爸不是还没回来吗？”

“没回来你也得给我坐着，这是规矩。”

“哎，我说你是不是存心整我啊。这么多菜我光看不能吃啊。”

“也就坐个五分钟，你爸马上就回来了。”

然后，我就只能坐在桌上“看”菜，一眼扫过去这菜还五颜六色的。摆在面前的就是倒过酱油的红烧肉，接着是碧绿的青菜的，然后是像血一样红的番茄炒蛋，随后，再是灰色的清蒸扁鱼，再加上黑色的紫菜汤。香味是一个接一个的往我鼻子里钻，口水是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淌。然后，我就坐不住了，就在菜里找茬，第一个就叫到：“我的黄瓜炒蛋呢？”

“还好意思说，黄瓜都被你劈完了。”

我想了想，的确是这样。接着，我又说：“这青菜好像没炒熟。”

“你又没吃过，你怎么知道。”

哎，对啊，我又没吃过，真笨。然后，我又说：“这红烧肉怎么那么油啊。”

“现在天气炎热，汗水出得多，所以你得补充点油水。”

“那清蒸鳊鱼呢？怎么一点汤水也没有啊。”

“我说你看看清楚好不好，汤水在鱼的下面。”然后我端起清蒸鳊鱼，结果什么都没发现。

接着就无聊地坐在椅子上，找不到一个办法可以让自己高兴，然后，我在想，搞什么啊，问的每一个问题她都反驳地那么彻底。真不知道是我变笨了还是妈妈变聪明了。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？老天爷一定是生病了。平时对我一直挺好的，怎么今天一点也不灵啊。

五分钟后，爸爸果然回来了。扔下了包就拿起筷子挟菜吃。我急忙叫到：“妈妈还没来，你不准动。”

“谁规定的。”

“你问老妈啊，前面我挟菜吃，她也是这样说我的。”

“就是就是。”老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说：“你也不在孩子面前树立点威性。都长那么大了，总是保留一点好的规矩吧。否则，怎么传种接代啊。”

“这和传种接代有什么关系？”爸爸说。

“你不做好榜样，你儿子也学你那样，要是你儿子也这样，那么他的儿子也不会好。”

我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插上了一句：“我将来养的儿子绝对不会这样教他，烦都烦死了。”

“你看，还是儿子向着爸爸吧。”爸爸说。

“那好，你去跟你儿子过吧。我不理你了。”妈妈装模作样地说。

“哎……，老婆好，行了吧。”

“那你得听我的。”

“噢！”老爸毫不犹豫地说。

然后我急了，大声说道：“那你去跟她过吧，我不理你了。“我也装模作样地说。

“哎……，儿子好，行了吧。”

“那你必须听我的。”

“噢！”老爸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
“到底哪个好？”老妈急忙说。

“是啊，到底哪个好？”我顺着妈妈的口吻说。

“行了！现在吃饭最好！”老爸一声令下，我们全家都在餐桌前了。我抢先一步，挟起一快红烧肉，刚刚想放进嘴里，妈妈叫到：“等一下，我们还没动，你凭什么先动啊。规矩懂不懂？”

我看了老爸一眼。老爸才说：“对，这个饭要吃，规矩也要懂。”

“噢。”我只好放下筷子。然后，妈妈挟了一片青菜，刚想放进嘴里，我叫到：“不行，我和爸爸还没动，你凭什么动。规矩懂不懂？”我学着老妈的口吻说。

“噢。”妈妈只好放下筷子。然后，爸爸刚想抓筷子，又放下了。说了一句：“你们还想不想吃饭了？”

然后，一切都正常，不管谁先挟，都没有人再说什么了。吃了一会而以后，老妈问老爸：“这青菜怎么样？”

老爸说：“凑合。”

“那红烧肉呢？”

爸爸挟了一块放进嘴里，然后说：“还可以。”

“再尝尝清蒸鳊鱼吧。”

爸爸一样挟了一块放进嘴里，然后说：“一般般。”老妈终于憋不住了，“你就不能说一个好字啊。”

接着老爸喝了一口汤，急忙说道：“好烫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我在旁边大声笑，“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，有苦说不出了吧。”

自从晚饭过后，妈妈就一直憋着气，就是不和爸爸说一个字。一个人闷在房里看她喜欢看的琼瑶电视剧，没办法，每天一到这个时候，电视机总是被她给包了。

然后，老爸就嬉皮笑脸地问我：“你妈怎么啦，就为了一个‘好’字也不用生那么大的气吧。”

“你还好意思说，辛辛苦苦每天做饭给你吃，结果只换回你一句‘好烫’。她要不气才怪咧。”

“没有啊，那个汤确实很烫啊，我是实事求是而已啊。”

“算了，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，再说，你要是自己解决才行。”

“不帮就不帮，别说那么多废话。”

然后，我跑到房间里去和妈一起看电视。看了一会儿以后，我说：“老妈，有人憋不住了。”

“憋不住就去上厕所啊，别撒在裤子上，脏了还得我洗。”

接着，我朝门外叫了一句：“哎，外面那个，你听到了没有啊。我想没必要让我再重复了一遍吧。”

“你们两个一搭一唱欺负我是不是。”爸爸急了。他一下子站了起来。

“是谁先欺负谁啊。”我和妈妈异口同声，同时站起来说。

“好好好，我认错行了吧。你们别再和我过不去了。”

“是你先惹起来的。本来好好的心情，都是你啊。”妈妈说。

“我知道是我不好行了吧。别再气了好吗？”

“那你得听我的。”

“噢。”老爸毫不犹豫低说。接着又朝我说了一句：“儿子，你呢？”

“你不是说我说的都是废话吗？你还来找我干嘛？”

“是爸爸不好，行了吧。别再生气了好吗？”

“那你得听我的。”

“噢。”老爸不假思索地说。

老妈急了，“到底谁最好？”

我也说：“是啊，到底谁最好？”

老爸看了看时间，然后说：“现在上床最好。”老爸一声令下，全家都上床睡觉了。老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，琼瑶剧也不看了。不知道是老爸变凶了还是老妈变软弱了。然后，我也看了看时间。确实是该睡觉了，否则，明天上课，我又要打瞌睡了。然后，我东想西想，闭上眼睛，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人人都会做的梦里去了。

第二天，我拿起书本去学校上课。一进教室就和班级里的同学打招呼。阿磊跑过来说：“我们兄弟两个的功劳可大吧。你看，今天都笑容满面的。”

虎子凑上来说：“是啊是啊，以后你有什么好事可以给我们分享分享啊。”

“我哪会有什么好事？”

“有啊有啊。”虎子说：“比如，你中了五百万，也要分给我们一点啊。”

“你勒索啊。再说了，那又不是你们的功劳。”

“喂，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吧。”阿磊说：“昨天我们可是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来帮你的。”

“那么你的意思是，在来帮我之前，你们还做过了思想斗争对吧。”

“恩。”他们两说。

“那不得啦。这证明你们两个还不够义气嘛。你们至少应该想也不想就来帮我。”

“你这种人喔，我昨天差点被你劈死哎，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的。”虎子一本正经地说。

“那是你自找的。谁叫你惹我的。我都已经手下留情了。”

“还好你手下留情，否则人家还以为我是去找死的咧。”

“好啦，好啦。谢谢你们还不行吗？”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“叮铃铃”8点的上课铃响了，老师夹着课本进了教室。接着，走到我的面前，翻翻我的课本。然后，一下子摊在我的面前，训斥到：“你怎么回事啊。布置的习题怎么没完成啊。”

哎呀，我忘了做习题了，一下子出了那么多状况，我竟然忘了还有这茬了。正感到无奈想要坦白从宽时，坐在身边的阿磊说，“老师，是我不好，周五放学的时候，我把他的书也一起带回家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老师问我。

“是的，是的。”我点点头。

“下次注意，这种粗心的事情可别再犯第二次喔。”老师把书还给了我。

我还是感到阿磊挺不错的，这么危急的时刻竟然帮助我度过了难关。然后，我想，我的确应该好好谢谢他。所以在学习上我一直都在帮助他。他才会考到65分。本来他看到题目，就只会抱着那只发胀的头。然后，就堵死在那根血管。现在好了，至少不会脑溢血。

老师对我的期望很高，因为我是好学生，大学老师正在培养我成为优秀共产党员。所以，他们不希望我有任何不良的纪录。然而，这种事情是要我自己看着办的。三好学生我可以胜任，至于共产党员嘛，我想还是免了吧。我可不想一天到晚把共产党动不动放在嘴上，动不动就要以实际行动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。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也不想他们的后代成为这样的疯子吧。

所以，我至少要有那么一两次不良少年的纪录。诸如上课迟到啊，作业不交啊。他们都已经成为疯子了，我可不想加入疯子的行列。

下课的时候，阿磊发了一句牢骚：“真怀念放假的日子啊。”

然后，我说：“刚刚放完假，你又要放假。你再想着放假，恐怕给你三年假期都不够用。”

“说不定还真的不够用咧。”

“你还好意思说。”

然后阿磊竟然一本正经看书了。没想到讨厌读书的人竟然也会看书。大概今天过年吧。反常的举动在阿磊的身上一次接一次地出现。也许真的是过年了吧，否则他怎么那么认真呢。说不定就是为了那几百块压岁钱。我应该告诉他过年的时候网吧不开门的。

接着，我说：“怎么样，现在知道少壮不努力，老大图伤悲了吧。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呢。早点用功不就好了吗？”

然后，阿磊把书往台子上一摊，我看到里面的是《大众游戏软件》。外面是用语文书垫着的。

“你要命啊，上课看这个东西！”我大声叫到。

“现在是下课，刚才是刚才，你的时间观念有问题，不要老是把现在和刚才混为一谈。”

“好啊，既然这样，到时候你可别来找我啊。”

“到时候是到时候，你干嘛老是把将来的和现在的混在一起呢？就像当初我和你认识的时候一样，你老是把将来的都计划好了，然后，发现现实中的和你计划中的完全不一样，然后就一个人发愁。还要浪费我的时间来开导你。”阿磊指手画脚地说。

“哎，是我要你来的啊，你一天到晚往我家里跑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。”

“你要是会计学的好，就去找学校好好算账，他们啃掉我们多少血汗钱。”

“你没血汗钱的，你的都是你老妈的。”

“我老妈死了，不就变成我的啦。”

“你别打岔，我现在正找你算账呢。”

“你要算就算清楚了，带上昨天的功劳费都算清楚了。以后你再想不开，还要不要我来帮你了？”

“我才不要你来帮忙咧。”

“不行，忙是一定要帮的，你想死的时候，我还想助你一臂之力呢。”

“你……，看我怎么教训你。无影龙爪手！”我一把抓住他的脖子，还有另一只手顺着也就一起上去了。然后我就漫无目的地摇，边摇嘴里边说：“摇啊摇，摇啊摇，摇到阿磊变熊猫，阿磊哭着求我饶。”

接着他也抓着我的脸，在那里左推一下右拉一次。嘴里边也在说着：“摇，摇，摇，林虹唱天歌，眼里冒泪水，脸上冒青泡……”

结果全班一阵大笑，只看到我们两个像神经病一样地在那里摇。等到我没力气了，他也没力气了，都松开手了。然后我气喘吁吁地问：“看过《触电之旅》这部电影吗？”

“没有！”他爽快地回答我。

“那再看一次吧。”

“不要了，不要了，已经够爽了。”

然后，他就很安心地上课，很太平地做作业。看，棍下才能出才子吧。我要是不教育教育他，恐怕他会照搬前科；要是这样放纵不管，他就会成为惯犯。所以，为了朋友的利益，我还是决定管管他。至少不该让他随心所欲，顾名思义就是和他对着干。

上自修课的时候，老师宣布，随便你们干什么，只要不影响课堂纪律就行。结果全班都趴下了。“我真搞不懂，我们是来学习的，又不是来睡觉的。如果我们付了钱来学校睡觉，还不如把钱都付清了，然后，直接拿着毕业证书去找工作好了。”我嘀咕着。

“你不懂的，你要是付了钱，直接拿着毕业证书去找工作，人家会说你谎报年龄。”

“那在家里玩三年再去好了，那岂不是正合你意。”

“不行，爸爸说了，你要是不想读书不要紧，但你不可以不去学校，你就是在学校每天睡觉也没关系，总之，我必须保证你不缺一节课。”

“有你这样的父亲的。”

“你也别怪他说这样的话，文化大革命把他给害惨了。所以他才会这样说我，他这种心态就是，上梁已经不正了，那下梁就不要再正了。”

“喔，原来是这样，那你睡吧。不打扰你了。”

阿磊已经躺下了。而我在想着，你睡吧，等你睡着了，看我怎么和你搞。等到“午时三刻”，我看作业也做完了，也没什么大事可做，因为，我知道，时辰已到，该让阿磊那个家伙发出世纪般的惨叫声了。然后，我理我的书包，开始玩整蛊专家的游戏。我把两只手都做成八的手势，接着，在阿磊的腰间偏上部位做好准备工作，一左一右，然后，嘴里说到：“想知道触电的感觉是怎样的吗？”

阿磊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：“想。”

然后，我乐了。两只手稍稍用力，向内侧一次性挤压……

“啊！——”教室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。

我迅速把手收回来，然后老师说：“怎么啦，你有病啊。上课这样叫。”同学们也都被吵醒了。

阿磊的表情越来越尴尬，嘴里边说到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做恶梦了。”

“下次不允许啊。”

阿磊坐下来之后，用非常阴险的眼神盯着我看，然后说到：“好，你这个兄弟我没白交。不过，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。”

“什么事啊？”我好奇的问。

“你靠近点，这个事情是不能让其它人知道的。”

我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，下课铃响了，然后，他说：“这件事情是……”他把双手包住我的耳朵。大叫一声：“你去死啊！——”

“啊！——”我也大叫了。

我吓得脸色发黄，我怎么会中计呢，像我这样聪明的人，也会中阿磊的计。看来我好像变笨了。怎么会这样呢？老天爷大概又生病了。接着，我也莫名其妙地说：“你有病啊。”其实，我生得不是阿磊的气，我气不过的是，为什么阿磊惨叫的时候是上课，老师可以听见，而我却是下课？

那说明我是比较幸运的啊，不像阿磊一样这么倒霉。然后，我跟阿磊说：“看，我还是比较幸运的。随便我怎么叫，老师都是听不见的。”

然后，老师突然走进来说：“前面是谁在鬼叫啊？”

我一看，是系主任，吓得脸色从黄变青，装模作样地在位置上看书。 我是最好他们不要说出去，因为，这次的这个人来头可大着呢。搞不好要批违纪处分的。我读都读到大学了，从来没听过一张处分，可不想在大学的最后一年吃一张什么违纪处分。那不是得不偿失嘛。

老师走到我面前，我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。接着，他敲了敲我的桌子，跟班级里的同学说：“你们都是大学生了，纪律问题还要老师来讲吗？都这么大的人了，被老师说的话，脸上会挂不住的。自觉一点，像这个同学不是很好吗……”

阿磊突然开口说：“前面……”

我立刻捂住了他的嘴，然后油腔滑调地说：“前面叫的那个不是我们班的。”

老师不再说什么了。然后踱步离开教师。

“你要我死是不是啊！”

“我说过要助你一臂之力的，说话要算话啊。”

“你现在知道要说话算话啦，过去怎么不这样啊。”

“那是你教的，做人要说话算话。”

“我服了你了，我就开了一个小玩笑，你就这样对我。”

“还不是你搞什么触电的感觉。算你现在开心了，昨天像个死人一样……”

“昨天”。他的这句话一说，我闷住了，禁不住又想起以前的事情。

我很闷，就这样趴在桌子上很久都不说话。阿磊看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，然后说：“怎么啦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我继续想着过去的事情，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来。阿磊看我变成这个样子了，便安慰我说：“对不起啦，我知道前面的那句话，触及了你的伤痛，我抱歉啦。”

“没事的。”

“没事？那就和刚才一样，做一个快乐的单身汉啊。”

我笑了笑，实在不怎么愿意，但又觉得他在关心我，衡量了利弊关系，我还是回了一个笑容给他。然后叹了长长的一口气，说：“该走的始终都要走，这就是曲终人散。”

放学的时候，阿磊和虎子又和我一起回去，生怕我再像上次一样，类似于拿刀劈黄瓜，把窗户打开把自己淋湿了。但其实，我觉得自己并没什么不正常，也没想过要寻短见。但今天的客观条件好像并不适合自杀。天也没下雨，妈又没买黄瓜。就算买了，我也不会再去劈它，因为老是劈它也没什么意思，什么时候拿个会动的东西劈劈，就像阿磊跟虎子这类的。

我边走，边还在说：“你们不要老是这样像保镖一样地跟着我，保护我，我烦都烦死了。”

“要真是你的保镖就好了。你还可以付钱给我们。”虎子说。

“就是，现在，还得花我们自己得时间来劝你回到正途。”阿磊说。

“正途？我什么时候误入过歧途啦。”

“你要进去那还得了啊，恐怕我们这辈子都拉不回来你了。”虎子说。

“噢，你说的是这个啊。放心，我不会的啦，就算我死了，我也一定要你们来陪葬。”

“虎子，你看，这就是我们交的好兄弟，连死都想得到我们。”阿磊说。

“是啊，真是好啊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，偏偏求同年同月同日死。真是好啊。”虎子激动地说到。

我快到家了，他们两个却还跟着我。真不知道我妈看到会怎么想，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我是做了什么坏事，被这两只黑猫警长送回来的咧。拐过这个弯，就可以看到我家了。然后，我说，“我想去买点东西，你们别再跟着我了。”

“正好，我也想捞点油水。”虎子说。

“太好了，这次你可逃不掉了。”阿磊说。

“那我明天再买，我现在想回家睡觉了，你们可别再跟着我了啊。”

“睡觉啊，那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阿磊说。

“搞什么啊，干嘛打发别人的兴致，本来我还可以捞到油水的。”虎子说。

“好啦好啦，改天我请你们啦。”我不耐烦地说。

送走了这两只黑猫，我一到家便扔下了书包，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啊。然后什么也不做，什么也不说。脱了衣服就往床上跑。妈妈看到我这个样子，还以为我生病了呢。一看我睡着了，就安心离开。而我，则在想，刚刚离开她的日子，可能会不太习惯，或许过几天就好了。为了阿磊那帮狐朋狗友，我必须好好珍惜自己，不可以让再他们看扁了。

好长啊。

你要我命啊？

第三章 命运的安排——辞旧迎新（一）

一转眼，两个月过去了。天气渐渐变冷了。我添加了一件毛衣，记得这件毛衣还是她送给我的。现在，恐怕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的一件礼物。我只是遗憾她选择了离开，我也只能遗憾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。

那天，我一个人在家里，闷闷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，打电话找阿磊，他不在家，再找虎子，也出去了。平时不找他们，他们像鬼一样地缠着你，现在要找他们了，他们却像蒸发了一样。好无聊啊。正愁没什么事可以做的时候。电话来了。我拿起电话，一听，原来是妈妈。打电话回来无非就是担心我不肯吃饭。

谁说的，虽然说过去我有那个习惯，但现在和以往不同了。时代在进步，那人也要进步啊。所以，我把不吃饭，改成不在家里吃饭。

怎样？真的进步很多了吧。

于是答应了两声便外出吃饭去了。为了享受今天的消费时光，决定花光妈妈今天给的钱。至于为什么要这样。因为我觉得，钱，这个东西既然给了就要用，老是放在家里冬眠，也没什么意思，放在身上也会招来不安，既然带出来了，就交给那些商贩好了。

然后我坐车去南京路“消费”。看到吃的就上，看到好玩的就买，不花他个四五百，今天就不回去了。一摸口袋，却发现口袋里只有一百五十多。怎么花也不可能花到三百的。

对了，我还有张银行卡，只要把钱拿出来就行了。

走刀ATM自动取款机的面前却发现密码的最后两位忘了。天啊，这不是要我命嘛。取款机只给你两次机会，超过两次输入错误，卡就会被吞掉。可我要输100次才知道啊。

反正出来也出来了，只输这一次，错了，我还可以把卡拿回来。最后两位数字，我只能凭自己的记忆了。看到屏幕上显示“正在处理中……”，我实在不得不出一身冷汗。最后这身冷汗可以感动老天。结果系统莫名其妙的进去了，我高兴地手舞足蹈，拿了两百块就想消费去了。

走到大门口，两个保安顿时出现在我面前。其中一位抽走了我手上的卡，随即便说：“对不起，我必须验证一下这张卡主人的身份。”

“你们不会怀疑我是偷来的吧。”

“这可说不准，要等资料出来了才知道。”

五分钟后，他手里拿了一张表格，“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。”然后，走进办公室，开始像审讯犯人一样地问我：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林虹！树林的林，彩虹的虹。”

“名字到是一模一样。性别？”

莫名其妙，看得见我还问我性别，真怀疑他是不是神经有问题。“男的。”

“年龄？”

“23！”

“身份证带了没？”

“谁出门会带那个东西呀，又不是拐卖人口，要挂块牌子在身上。”

“请你严肃一点！”

“可我真的没带啊。”

“那你怎么证明这卡是你的呢？”

“我可以把身份证号码背给你听。”

“不行，谁知道你是编的还是造的。”

“我就算是编的，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好，我学生证上有，你们自己看吧。”

我把证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，然后，他又去验证了。真搞不懂，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。过了一会儿，他回来了，低声地说到：“抱歉，证件还给你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“现在都弄清楚了吧。”我理直气壮地说。

“都清楚了，我向您道歉。”

然后，我才很顺利地走出银行的大门。连逛街都要这么折磨我，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亏心事了。不过我毕竟拿到钱了。一想到下面的消费时光，我不禁又会高兴起来。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天，然后，就累得像瘫痪一样地回到家，扔下东西，倒头就睡。

你看我懒吧，真是够懒得，连鞋子也不脱，就倒在床上了。然后就听到妈妈大叫一声：“你找死啊。鞋子也不脱。”

吓得我立刻脱下鞋子，起身看了看时间，都6点了。我竟然睡了2小时。还一点感觉也没有，好像被人下了蒙汗药。我很自觉地起来了，看看家里有什么，然后准备吃晚饭了。我打开冰箱，把该拿的和不该拿的都拿了出来。走到厨房，拿了三人份的碗筷，摆放在桌子上。妈妈洗澡去了，没有半个小时，她应该不会出来。然后，我很乖地坐在椅子上等。等到妈出来了，我才开始盛饭。我刚要拿起爸爸的那只碗，妈妈就叫住我说：“你拿三个干什么？”

“爸爸的。”

“你老爸今天不回来，你别忙活了。”

“啊，开什么玩笑。”

早知道就自己开动了，还浪费我多拿一个人餐具的时间。真是的，现在时间就等于金钱哎，知不知道连发牢骚也是要时间的。我坐下来，但我很不情愿的吃饭，不情愿今天发生那么多怪状况，现实就是现实，我没办法篡改的，所以我才说不情愿，不情愿就这样过了一天。

星期天就是没劲，因为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。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，和家具说话，和房子说话，说来说去也无非只有一句话：“今天只有我一个人，为什么？”

我现在发现我的脾气是越发越大，牢骚是越来越多，有些不厌烦的感觉。要知道，这样会让自己变质的。要是我再这样下去，恐怕自己要发霉了。就发现自己的头上长了许多白头发，全都是被牢骚给发出来的。这都怪爸妈，双休日上什么班，偏偏到周一我要起床上学了，他们却在房间里睡囫囵觉；还要怪阿磊和虎子，干嘛偏要到我找他们的时候出去了，平时却一直拖着我的后退；还要怪这房子，买得这么大干什么，还偏偏一个字都不跟我说。这个世界变了，变得太厉害了。前些年我还以为仅仅只是外貌变了，可没想到连性格都变了，还变得那么暴躁。

我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，实在不得不夸自己的爸妈太有钱，所有的家具都是上等的赝品。样子好看，可实质上没什么大的用处。我实在看不下去了，就出家了，不想在待下去了。

走过街的尽头，走过天的边缘，走到宇宙中仅仅唯一的一个地球上，东看西看，看看街上的美女，看看车上的美女，再看看自己仅仅只是被一张皮包着的身体上，竟然还留着当初她送给我的小饰品。但如今，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，摘下之后，扔出了车窗外。但我感到奇怪的是，我现在究竟要去哪里，上了车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上的，然后，就莫名其妙的付了钱。

空调车的确是很吃钱的，因为，不管今天的天气怎样，只要坐上了空调车，你就必须把两块钱交到买票员的手里。

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，旁边的位置一直都有人坐，走了一个，接下来一个又会坐上，不知道已经坐了多少乘客，也不知道是男是女。现在，我用自己的眼睛去瞄，却发现，原来是个女孩子。我也没留意她的长相，也不想关心自己还会不会再有机会。我把眼光投向窗外，没有目的地望着窗外的一切。现在，所有和寂寞沾边的心情都涌了上来。然后，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，什么都不知道。最后，翻然醒悟，一想到明天还要上课，就回家了。

走到小区的门口，就看到阿磊和虎子他们在楼下等我。

我快步走过去，大声叫到：“你们两个死哪去了，我都快闷死了。”

“所以，我们来找你啦。”阿磊说。

“来找你一起‘下葬’啊。”虎子接上来说。

“下葬？”我困惑地问到：“你们干什么啊？”

“你别乱想，是下去找宝藏。”虎子说。

“下去？”我更加迷惑了。

“虹哥，你别去听虎子瞎说，也就是到西藏路去买一些便宜的贺卡。”

“噢，原来这就叫‘下葬’啊。”我摸了摸口袋，却发现身上只有两块钱了，“不过，我身上没多少钱？”

“不会吧，再怎么穷。十块钱总有吧。”阿磊说。

“没有啦。”

“啊！”虎子摆出一种很震惊的表情，“你妈对你实行经济管制啦。”

“没有，你别瞎说啦。”我反驳到，“你以为我像你们，一年里几乎都是经融危机，但的几天交易成功。我们家是财源滚滚的。”

我得意地摇着头。

虎子走到我身边，摇了摇我的衣角，拍了拍我的裤袋。却只听到一些零碎的硬币声。然后，他说：“你要是身边有钱，应该是摇不出声音的。

“没办法，服了你们了。”

“虹哥。你怎么这样落魄啊。”阿磊说。

“都被我花完了。”

我不太确定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钱，如果我再这样付出东流的话，这个月就没法混了。然后：“我不太清楚，卡里的钱我还要撑到下个月十五呢。”

“算了，等下次吧。”

我再三考虑，决定就拿五十元出来。否则他们的苦心就白费了。

“等一下，我就拿这个数。”

真不知道这年头还有没有幸运的事。每次都摇我来付钱，五十元够我用十天的了。这两只猪竟然买那么贵的卡，还说便宜，到后来我只拿了两张回去。就算要过圣诞节，也不要我付出那么昂贵的代价吧。下次换成我白吃白喝他们的。

然而，回到家后，他们竟然奇迹似地跟我说，明天还钱。想不到，这么喜欢赖帐的人竟然也会想到要还钱。大概今天过年吧，否则他们哪来的钱？

第二天早上，我被闹钟吵醒了。没办法，要去学校上课啊。接着洗脸刷牙，准备吃早饭了，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，然后，我想去找妈，一打开房门就听到雷鸣般的鼾声。想想为什么偏偏今天明天休息呢。最后，我只好用昨天剩下的钱。但，一想到阿磊和虎子今天要还钱，心里又平静了一些。否则我直接跳下去，还省得我走楼梯。这楼还造得这么高，电梯天天出毛病，真不知道是不是造电梯的人出了毛病，才导致电梯出毛病的。

然后，我来到学校，拍了阿磊和虎子的肩膀，伸手向他们要钱。谁知，他反问我：“干什么？”

“干什么？你昨天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啊。”

“噢，你说那个啊，明天啊。”

“对啊，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啦。”

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说明年的今天。”

“你去死啊！”我扭头就走。然后，他才拉住我说：“好啦好啦，跟你开玩笑的啦。”接着，他在自己的身上东摸西摸，东翻西翻，真的是让我觉得，他能够找出一些钱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。最后跟我说：“哪，这是我这个月的钱，交给你啦。”

“这个月？你怎么回事啊。我的经融风暴好像没有袭卷你吧。”

“不是啦，我要省一点钱准备付学费。”

“学费，你又要干什么啊？”

“是重修啦。”虎子跑上来说，“他现在是金口难开，所以他想不还了。”

“噢，重修啊，那这些钱你还是留着吧。”我把钱放回了他的手里。

“真的？”

“恩。”

“那我不还了。”

“我可没说不让你还，等你重修好了，再还。”

“噢，虹哥，还有一件事，你帮我补习功课好吗？”

“你还好意思跟我开口，大学四年都快被你读成五年了。”

“虹哥，这你就不懂了。大学虽然是四年，但如果再读一年，就是博士啦。”

“好好好，谁叫你欠我钱呢。你去读你的博士吧。”

没办法，我只能帮他。要不然，他明年重修还得向我借钱。接着我拿着他给我的补习课程名单，一看，他的理科竟然都不合格。天啊，剩下的五个月里，要我这样的天才去帮这样的蠢材，恐怕教过他之后，我也变笨了。

有一天，阿磊突然问我：“什么叫耳濡目染啊？”

我一听这个问题很好解释，但为了让阿磊印象深刻，我先不和他说真话：“耳濡目染，就是说耳朵要听，眼睛要看……”

“你瞧，这徒弟糊涂，师傅更糊涂。”虎子竟然过来瞎搅和，装模作样地说：“就你这样还教他，常言说得好，知之为知之，不知为不知，患为……，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，你这叫不懂装懂。知道的你就说，不知道你就问，天不夸自高，地不夸自厚，人不夸自能，水不夸自流。知不知道自大两字加一块它念臭。”接着转身对阿磊说：“还有你，跟谁学不好，你跟他学，长点记性。以后有人问你什么叫耳濡目染，你别听你师傅说的，什么耳朵要听，眼睛要看，那是说，耳朵要看，眼睛要听……”

“去去去去去……，谁不懂装懂啊。刚才那话是你说的吗？知之为知之，不知为不知，你知道什么呀你；天不夸自高，地不夸自厚，你有多厚啊，你除了脸皮厚你还有哪厚啊。”

他转身要走，我大叫一声：“站住，就你这样的还指责我，耳朵能看吗？你看一个我瞧瞧。还自大两字加一块它念个臭。自大两字加一块就念臭啦？自大一点才念臭呢。你就正好臭在那点上了。”

“我不是想开个玩笑吗？”

“有你这样的，我只不过想让阿磊印象深刻，一时心急说错了话，你这一搅和，他又要倒霉了。”

经过这一番折腾，我才把正确的答案告诉阿磊：“耳濡目染，那是说，听得多了，看得多了。”

然后，我发现自己真得变笨了，那么简单得解释我却要复杂化。但想想他毕竟是头猪啊，所以，我只好让自己得智商暂时降低。陪他到考试结束。

晚上，总是会让我想很多问题，关了所有的灯，看不到任何东西。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和自己的心交流。有时候，我会把自己的未来想得近乎完美。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，我都想得太完美了。与此同时，想过那些完美的事情之后，那些生活中不愉快的，又会很自觉的呈现在眼前，然后，就会伤心，就会难过。更加让我的回忆抹上了一点黑色的创印。人的生命中，为什么一定要遭遇一些挫折，一定要受到一点教训，才会洁身自省。我已经洁身自省很多次了，为什么在心里还会生成一个疙瘩。只怕溃疡是需要药来治疗的，这一味药，大概就要命运来安排了吧。

所以，我自然而然地睡着了。期待着一些什么事的发生。

第二天，上学的时候，阿磊跟我说：“前天，他的女友跟他分手了。所以，我才会那么落魄。”

“是你不好吧。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。”

“哪有哪有，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。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。”

“唉，为什么你会和我一样，和我有一样不愉快的结局。”

“虹哥，你怎么又在想她了。”

“我只是心里很愤愤不平，为什么总是要让男孩子承担一切责任。”

“虹哥，我觉得你和我不同唉，她把你甩了，还会打电话来安慰。可她不会打电话给我啊。”

“是吗？”我怀疑自己的记性有问题，为什么我不记得她安慰过我，是她说了，我忘了，还是我根本就美在意她的安慰。

我很无奈，然后不得不忘掉这样一段痛苦得经历。

晚上，我打开电脑，上网找两个朋友，畅谈自己的心情，畅谈自己的故事。或许，我忘忽所以了，就在这时，电话铃响了。

我很随意地接起了电话。可是电话的另一头却传来了她的声音：“林虹，你……最近还好吧。”

原来，她很关心我的现在，我一直都很不愿意再听到她的声音，可是，现在一旦听到了，心却软了，变得婆婆妈妈了，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。大概我听到的是安慰吧。

“我现在很好，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
“好，我想说，你应该重新振作起来的。”

“又是鼓励，除了鼓励，你还能给我一些什么？”

“我知道，我不该打电话来的。但，我没有恶意，希望你原谅。”

“我没有怪你，可你每一次都这样冷淡的言语几句，你知道我心里的滋味吗？”

“我知道，你是个不错的男孩子，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。”

“少来了，我不想再提过去，我放弃了。我希望你也别再给我电话，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我们之间的事情。”

“那好，再见吧。我只希望你能快乐一些。”

我想，我们也许同时挂上了电话，可我好像又比她慢了一拍。我只是疑惑我还在留恋什么，虽然我很清楚地听到了那样清脆的挂机声。然而我却是听完之后一两秒钟再挂的。这在本质上有一定的区别。算了，我还能再追究些什么呢。

然后，我又坐回到电脑前，看到对话框里已经有很多消息了。看到这些消息之后，也很不愿意再去回。就很礼貌的打上了：“对不起，我还有事，下次再聊。88”几个字。关掉了机器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，回到了自己的被窝了。

今天，我那么早上了床，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睡着。心情很不好的我，连流泪的很吃力，连挣扎都觉得痛苦。闭上眼睛，泪水流出来了，我以为泪水可以带走我的痛苦，可以治愈内心的创伤，可以抹去伤心的回忆。可是，我闭得越紧，回忆就越是深刻，泪水的溢出就更加汹涌。我累了，我不想再接受什么，不想再追求什么，要发生的最终还是要发生，不该发生的，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发生。我的脑子里浮现了张宇的《还早》，这首歌好像就是为我写的。不过，我应该让自己为自己写一首歌，一个那么喜爱音乐，又为音乐而疯狂的人，应该尝试自己去写下一首曲子了。于是，我伴着那悲伤的心情，写下了《今夜寒风冷酸酸》

词曲：林虹

听吧，风又在为我哭泣，

好像它能看懂我现在的心情。

看吧，上天又在玩弄感情，

可是我总也逃不出它的掌心。

我真的好不甘心，为什么结束得这样彻底，

一切都难以置信，只怕我再也改变不了命运。

北风吹，今夜的寒风冷酸酸，

一个人的寂寞，又开始在身边徘徊。

我的眼睛，却含着眼泪的痕迹，

只有伤心的人，才真正懂得珍惜。

看看自己写的这首歌，和张宇的《曲终人散》相比，感觉上差不了多少，都有些凄凉。接着，我就把歌词发表到了网上。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认同这首歌。

然后，我又回到床上，想想自己一路走来的过程中，其实对音乐，真的不是很了解。听过的歌太多了，所以，习惯上就又了抄袭的感觉。但，我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去抄袭别人的感情。至少，我所懂得爱，如何用爱去对待一切。然而，我毕竟只有23岁，相对于电视剧的那些剧情来讲，我的阅历简直少的可以。所以，我只能算牛刀小试了一回。就算深入了皮毛，也仅仅只有几毫米而已。

想到这里，我又安心了许多，可能，我已经把自己的感觉和心里的不快都写进了那首歌里吧。其实，我开始觉得，世间最美好的爱恋，莫过于爱上一个人所付出时的勇敢，即使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，也心甘情愿。每个人都曾喜欢流星短暂的美丽，而我们就是因为太在乎那短暂的美丽，才痴痴的凝望，勇敢的追求。如果说爱情的苍凉是一种宿命，我想我会比较自在。

一个女人在一生中，能被一个男人深深爱过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呢，或者说一个女人在一生中，错过一个深深爱她的男人，又是一种怎样的遗憾。我想，她会明了这样的幸福，也能体会到这样的遗憾。

所以，我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
你说我这个人吧也蛮怪的，这样尴尬的局面我都可以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调整好。遇到是别人，恐怕又要沉沦一阵子。大概是自己长大了，成熟了一点吧。所以，我还是决定自己以后做事要谨慎一些才好。以免自己再吃类似于这样的大亏。

星期六的下午，我来到阿磊的家里，打算帮他收拾一下东西，顺便替他解解闷，毕竟，他也刚刚遭受到失恋的痛苦。不过以我对阿磊的了解，失恋对他应该没有多的影响，估计，他还很自由自在的。

结果，我推开他那个从来都不锁的房门（至少我看到是这样），一进去就看见他的家像是刚开过狂欢派对的房子，乱得是一塌糊涂。满地的瓜子壳，水果皮，桌上的报纸、杂志横七竖八地放着，杯子是东倒西歪，有的没喝完，有的就空着。我实在看不下去，就大声叫到：“阿磊，你在干什么啊？”

他匆匆忙忙从厨房走出来说：“我在洗碗啦。”

“洗碗！哎哟难得啊，我们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懒虫，也知道洗碗。”

“过年了对吧，你就这几句话，说来说去也是这几句。”

“喂，你还想让我怎么说你啊。你啊，就脸皮厚，其它没什么。”

“噢，我脸皮厚，你的呢？还不是吹弹可破。”

“好啊，敢跟你大哥顶嘴，你是不想及格了对吧。”

“我可不想让你来教我，我已经另有名师了。”

“噢，那我今天来没什么事情咯，那我走了啊。”

“哎，别走嘛，我开玩笑的。你看房子这么乱，帮帮忙嘛。”

“好好好，大少爷。”我帮着他收拾房间，一边收拾，一边问：“我怎么感觉怪怪的，你昨天究竟做什么了。”

“咳，不提了。她带着他的男朋友，还有一伙同事，一起来玩，我们家地方大，又不好意思拒绝她。”

“你呀，什么时候才知道为自己想想，她这样对你，你还帮她。”

“算了，帮都帮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。”他不耐烦地说。

“你就是这样的。一点也不知道为自己争取点什么。”我说：“你再这样下去，会吃更大的亏。”

“好了，不说了。虹哥，快过年了，你有什么打算吗？”

“你搞什么啊，明天才过圣诞夜，你那么快就要过年啦。”

“我真不明白，到底谁要过年，还不知道哪个人一直喜欢说：‘过年了’”

“噢，这也纳入你过年的范围了？”

“对啊，除非你不承认你说过的话中有‘过年了’这三个字。”

“好，算你狠。”我翘起了大拇指。

我迅速地帮他收拾完东西，匆匆地赶回家，走的时候说了一句：“下次这种蠢事可别来找我。”

“好嘛，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嘛。”

我也不去理他，不耐烦地说了一句：“知道了。”就走了，心里还在想着，我真的不应该再继续教他了，再这样下去，恐怕我要去上小学了。怎么现在每个被我教过的人都比我聪明啊。肯定过年了！然后，我又觉得，还是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了，省得阿磊一天到晚抓我小辫子。

圣诞夜到了，庆幸的事，中国的圣诞夜不会下雪。我还可以在明媚的阳光喝带有那么点白云的蓝天下，出去走走玩玩，但可惜的是，我所能走过的地方，永远都是那校园的广场，还有那冰冷的教室。

我已经穿了两件毛衣了，记得当初她送我的这件毛衣穿得很暖得，去年的冬天我就是靠那么件毛衣挺过来的，怎么今年多加了一件，反而觉得凉了呢。大概外面的那件毛衣不能穿吧，穿了会影响里面的毛衣发挥热量，那也说不定喔。

于是，我走进教室，退下外衣，脱掉了外面的那件毛衣。同学们看到我都说：“你不至于吧，我门都冷得不行了。你还要脱衣服。”

“没什么大不了的啊，或许，脱了就会热一些呢。”我微微一笑。

“你有病吧。不跟你说了，随你便。”

我穿上了外衣，接着继续外出走走。没下到一楼就打了三个喷涕。

看来这和毛衣是没有关系的。然后又老老实实地回教室把衣服穿好。

下午要上课，还要上到4点才能回家，一想到圣诞夜还要上课，实在很不爽快。渐渐地，从第二节课开始，天上的云开始多了起来。第三节课再看，已经阴沉沉了。为什么太阳今天那么早就下班了，明天它休息吗？真是的，只露了半天脸就回家了，什么事也没干。然后，我问阿磊，“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吗？我怎么不记得了。”

他说：“昨天的天气预报可没说今天要下雨。”

“我说嘛，我的记性哪会有问题。”

“但是，它预报过今天会下雪。”

“啊！。”这下惨了，我没带伞。然后朝着阿磊：“你为什么说话只说一半。”

“这又不能怪我，你没带伞还要我付责任。”

“对啊，谁叫你昨天不通知我啊。”

“你自己没看清楚怪谁啊。算了，跟我走吧，我带了。”

“看，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吧。养友千日，用友一时啊。”

圣诞夜下雪我可是头一次看见，尤其是在上海，更加难得。今天算领略到异国情调了。

“过年喽！”我高兴地大叫一声。阿磊急忙说到：“还剩五天呢，你急什么。”

“我提前过，那五天我不过了。”

“好，从明天开始，你死了，必须等到1月1日，你才可以活过来。”

“你去死啊。”我拿起手套，砸向阿磊。

妈呀，竟然还有

不看了。。。。。。

先闪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第四章 命运的安排——辞旧迎新（二）

圣诞节的那天，阿磊和虎子拿着贺卡，到处分发。就像在发名片一样。我很气愤的，用的是我的钱，却送给别人，搞得我心里很不平衡。到最后，他们还算有点人性，送给了我两张。可是，一边送一边还说：“虹哥，这个要从赎金里面扣得。”

“什么赎金啊？”我奇怪地问。

“就是我们欠你的钱啊。”他们嬉皮笑脸地说。

“这是我给你们地钱哎！”

“好啦，好啦，就这样说定了啊。”

“去死啊。”

我要被这两头猪气死了，当初说好了要还钱的，现在竟然要扣。看来我以后不能再要他们地东西。天啊，这世界还有没有公道啊。

晚上回家，我检查了一下身上所有的积蓄，差不多能凑上三百元。可怜自己地身上只有三百块啊，这样要我怎么过啊，还要吃早、晚饭，还要生活，看来这个月我要吃泡面了。不行，明天必须跟那两只猪说清楚。以后不要礼尚往来，我可不吃这一套。

我现在巴不得马上到大年夜，可以拿到那一两百块钱。这样我这个月就可以不要吃面了。

整理完东西，数完了钱，我就会打开电脑，到网上消遣。QQ上的人还真不少。按下Ctrl+Alt+Z，就弹出了消息框，大多都是评论我上次发表的那首歌。有些人都说这首歌写得不错。我看得特别的顺心。

但是，我也看到了她给我的消息：

“林虹，恭喜你。你的新歌终于如期而至。我知道，在音乐这条道路上，你始终坚持自己的选择；也很理解你为音乐的奋斗和背后所付出的艰辛与痛苦。同样，你对感情的投资也回报得特别少。但，人生就是这样的，不是什么都能得到，也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成功。我只希望你能明白。还有，我想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，希望你也一定要振作起来。深深的祝福你今后的道路能一帆风顺。”

然后，我关了电脑，内心的痛苦一起迸发了出来。早早地躺到床上睡觉去了。只希望这段话，不要再缠着我了。

第二天，我来到学校，那两只猪走过来跟我说，刚才有个女孩子来找过我。我一听，心里闷住了。有女孩子找我？难道是她？我很疑惑。阿磊说：“那个女孩子会在第一节下课来找你。”

“第一节下课？”

“对。”阿磊说。

我更加疑惑了，应该不会有女孩子来找我才对啊。难道真的是她？然后我问阿磊：“她长什么样子啊？”

“她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掉的。”

“到底什么样子啦？”

“是清纯可爱型的。”

清纯可爱？更加不可能了。然后，我就听到虎子在边上说：“虹哥，你是不是又找了一个啊。很不错喔。”

“找你妈啊，我们见都没见过。”

“这就叫‘山穷水尽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春’啊”。阿磊在旁边指手画脚。

“春你个头啊，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
“好啦，好啦，我和你开玩笑嘛。再说了，你确实应该搞好男女关系嘛。”

“你还说，你再说我就挥拳相向了。”

“好，好，好，我不说。”便转身回到了座位上：“真不知道吃了什么老鼠药，一早上起来就发狂犬病。”

我觉得这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，而且被阿磊那个家伙一说，更加莫名其妙了。反正我就等吧，看看到底是谁。随机应变嘛，不行的话，就把阿磊拖出去顶了再说。

第一节课是多么的难熬啊。上不上都是提心吊胆的。生怕马上出现什么匪夷所思的状况。要是被人看到的话，还以为我又在乱搞男女关系。名声比生命还重要，我情愿死也不要被人说我整天只想交朋友。

还是让阿磊顶一下吧。

下课了，那个该死的女孩子也快要来了。于是我跟阿磊和虎子说：“你们帮我一个忙吧，如果她来的，你们就堵在门口，跟她说我不在。O.K？”

“哎，虹哥，要是她认出你来怎么办啊？”

“笨，我们没见面啦。”

“喔，你们没见面，她就盯上你啦。”阿磊说。

“你的花功不错嘛。”虎子也凑上来说。

“去，快点啦，事情办成了，那钱就不要你们还了。”天啊，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神经的话啊。看来我已经变笨了。

刚说完这句话，他们两个就到门口和一个女孩子说话。是她吗？她真的很不错哎。不过我现在没空欣赏，等阿磊他们问完了，我再看看，到底又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

没想到那个女孩子走了。

这是什么情况啊，怎么走了呢。我赶过去问：“怎么样啊？问清楚了吗？”

“又不是她，你那么激动干什么。”阿磊说。

“哎，你不是不感兴趣吗？”虎子说。

“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啦。”

“噢，等一下我帮你问问她。”阿磊说。

然后我回到了座位上，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女孩子跟阿磊说话。这次的这个同样也很漂亮。我想，或许就是这个人喔。结果，她竟然也走了。我走过去问：“怎么走了呢？”

“你急什么啊，又不是她。”

“开什么玩笑，她守不守时啊！”我大声说到。

“谁说我不守时啊。”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，如天籁一般，让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。因为这一次来的女孩子比前两个还要漂亮。我实在抗拒不了她那美丽的长相，那飘逸的长发，更受不了那带电的眼神。于是，我想上前一步和她交流。

谁知阿磊和虎子挡在了我的面前说：“你找林虹啊，他刚刚出去。”

“就是刚才走的那个男生。”虎子指了指隔壁班的班长。

我顿时心急如焚，拉开他们急忙说到：“你们两个走开啦。我就是林虹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中午聊吧，我们一起吃饭，边吃边聊。”

“你再否认啊。”阿磊说：“不认识你就会邀你吃饭啦。”

“我们确实不认识，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商量。”那个女孩子说：“是关于艺术节的事。”说完便转身要走。

“等一下，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。”我跨出一步问。

“我叫筱雅。”

我知道，我会和她成为朋友，就因为她愿意告诉我她的名字，而且在我非常不礼貌的情况下。

阿磊和虎子就在敲边鼓，“林虹又沾花惹草喽。”

“你们两只猪，真是猪！猪！猪！猪！猪啊！。”我对着他们大叫着。

“好啦，好啦，我不说了啦。”阿磊说。

“我不说了，不说了。”虎子也接上来说。

我坐在教室里听课，关于之前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在乎，与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相比，简直就是小乌龟见大乌龟。但我和她不熟哎，要怎么开口跟她说啊。尤其是我今天竟然要和她一起吃饭，一想到自己的吃相就害怕人家女孩子扭头就走。还是不要去了，省得被人说成是豺狼虎豹，吃起来像饿死鬼投胎。

不去？真的不去吗？这样会不会失礼啊，人家女孩子请你，你却让人家在食堂等。真枉费了哪个傻瓜创造出来的大男子主义。还是去吧，大不了看着人家吃，等人家说完了我再吃。

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想了两节课，快到下课了我才发现身边的两只猪还在睡觉。

我推推阿磊说：“醒醒，吃饭了啦。”

他听到之后，立刻起身，一边收拾一边说：“好哎，吃饭，吃饭，吃饭，吃饭……”

“吃，吃，吃，吃死你。”我发现我开始像他的管家一样，一天到晚管这管那，迟早有一天要被软件公司请去讲授管理经验，制作出全新一代的“管家婆软件”。

虎子也醒了，偷偷摸摸地说了一句：“虹哥，帮忙付钱吧，我忘了带了啦。”

“啊！”我大叫一声。

阿磊却在旁边叫：“好哎，付钱，付钱，付钱，付钱……”

“去死啊，自己去讨去。”

结果他们两个真的去讨了，一个问同学说：“有没有零钱啊，一元以下的。”另一个说：“有没有零钱啊，施舍一点吧。”

过了几分钟，只听到阿磊说：“不错，不错，那么快就要到三元多了。”

然后虎子走上来说：“不错，不错，今天可以收工了，够吃饭了。”

“好啦，去吃饭啦。”我无奈地说了一句。

真的很怕他们两个会坍我的台。一个是死猪，一个是懒猪，怎么办啊。快到饭堂了，就看到筱雅在饭堂门口等。我开始觉得尴尬，他们两个怎么还不走啊。

正想到这里，阿磊突然跟我说：“我们去二楼吃盖浇饭。你吃吗？”

那么好的机会，我当然说：“不了，你们去吃吧。”

然后我走向筱雅。当我和他的距离还差5米时，那两只猪又回来说：“虹哥再借一点吧。我们一定还。”

我毫不客气地掏出五元面钞。“拿去吧。”反正他们也不会还的，我只恨这张钞票将落入“饿人”手里。

接着我继续走向筱雅，远远就看见她在和我打招呼。“嗨。”

我最怕笑了，像我这样的人，笑过之后，恐怕神仙都要跑了。所以，我只能让自己的脸别扭一下。勉为其难地接受对方的邀请。不过，我幸好带了眼镜，多少可以掩饰掉了一些。

“吃什么？”她问我。

“随便吧，越便宜越好。”我尴尬的说到。等定完了菜，拿到餐桌上，却发现自己比刚才还要尴尬。这要怎么吃啊，我就怕自己的吃相会给自己带来诸多麻烦。

“吃啊。”她说。

“噢。”我拿起筷子，抖抖嗦嗦地挟起红烧排骨，心里却在想，今天我只能委屈自己的嘴巴了，平时我都是用手抓排骨吃的，今天却要用筷子。顿时之间，所有的尴尬都表现出来了。这实在让我很不舒服。

“你吃啊。不要这么拘束嘛。”筱雅一再地劝说。

我突然被吓到了，筷子上的排骨落在了餐桌上。

“怎么了？不习惯吗？为什么这样拘谨呢？”

“我怕，怕自己会难堪。”

“我不介意的，你吃吧。就算你再怎么尴尬，也不能不吃饭吧。”她面带着微笑。

“好吧。”

我稍稍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，略带一点规矩的吃。慢慢地就松懈了，很自然的在那里吃，等吃完了才发现，其实我的吃相并不是很难看的，有点绅士的味道。难道我被那两头猪给吓住了？平时说我吃相难看，难道是在骗我？天啊，我怎么会相信他们两个的话呢。真的过年了，人人都比我聪明。

“其实，我今天来找你，是为了那首歌的事。”她擦干嘴后说。

“那首歌？”

“对，自从你发表了那首歌的歌词之后，好多人都想知道，这首歌的原作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。”

“你想知道这些？”

“对啊，我想，你一定有过一段感情的经历，否则也不会让那么多人认同这首歌吧。”

我在心底里佩服她，仅一首歌就能看懂我的心思。真不知道她是哪个系的，洞察能力如此之强。

“……”我继续保持沉默。

“你好像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，因为你好强，品学兼优，认为这是不太可能的事。这些都可以从歌词里看出来。但我想知道，你到底事怎样看待别离的，有没有独到一面的见解，与众不同的看法，就用你的才华，说给我听好吗？”

我觉得，她应该也有一段感情的经历，大概和我相差无几吧。但，我认为，她应该比我更能理解这件事情。可是，她却要我回答。

我一时无法回答，只是随口说了一句：“能给我一些时间吗？我需要一些时间。”

“好吧，如果你有了答案，请到心里系04级（3）班找我。”

我点点头。原来事念心里学的。我不知道心理学是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的。人生中的别离是很难避免的。要独到一面的见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。我恐怕连心里学教授都不能独到一面的见解。心理系就是心理系，连学生都会出这么刁难人的问题。

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，发现这个问题的确让我无法着手。于是，我决定去找一些心理学的书籍和资料。

我回到教室，阿磊走过来问我：“大嫂呢。没和你一起回来吗？”

“嫂你个头啊，充其量我们只是普通朋友。人家还没怎么要认识我呢。”

“这个可是发展的嘛。慢慢来啊，你总有一天会吃到这个天鹅肉的。”

“吃你个头啊，就知道吃，小心我让你吃人肉包子。”

“好啦，好啦，我不说啦。”

我不再说什么话，阿磊也不再罗嗦了，只是我不太乐观。又觉得我好像对阿磊太凶了一些。然后，就用很平静的语气去问他：“阿磊，你是怎么看待别离的？”

他突然停住了脚步，然后扭头就问：“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，你又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，只是我不太理解。”

“别离，就是再见啊，顾名思义，就是可以再次相见的，这有什么难的。”

“那爱情上的别离呢，比如，分手。”

“这只是形式上的，分手之后，仍然可以做朋友。这也没什么难的。”

“如果是死亡呢，这种别离你如何看待？”我只是突然有了这个想法，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。

“这个……，虹哥，你不要再想这种伤心的事了，越想越伤心。”

我再考虑阿磊刚才说的话，联想到过去的十几年里，毕业时的别离，分手时的别离，都可以用阿磊的回答来解释，但是，从爷爷的死去，大伯的病逝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看待。有些人认为死了就是死了，没什么可以解释的，还有些迷信的人就说去了天堂或者是地狱。这都不能让我满意。唯独这个问题阿磊没有回答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别离？我无法解答。

我暂时放下了这个头痛的问题，帮阿磊复习功课，还有两个星期就考试了。我再不帮他，就来不急了。至于那个头痛的问题，我会留一份心。

晚上，我躺在床上看书，突然想起，我好像还有艺术节的事。于是打算去找她。

第二天，我去筱雅的班级找她，她快步走来，欣喜地问：“怎么，问题解决了？”

我一下子嘎然而止，低沉地说到：“抱歉，让你失望了，我还没有找到答案。”

“那，你……”

“我来事想问艺术节的事。”

“怎么，你想唱歌吗？”

“对，我要把自己的想法唱出来。”

“好吧。我帮你抱上去。”她转身要走，我叫住她：“能不能，能不能给我一些提示？”

“算了，这对你来说可能太难了。”她摇着头说。

“给我一些时间好吗，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。”

我给了她一个约定，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约定。

此后的每一天，我都要和她在一起。为了解决这个难题，我必须靠近她，了解她，并知道在她的身上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一段故事。两个星期的时间，让我对她的了解，从一个陌生人变成了普通朋友。这让我比较欣慰。

同样地，两个星期的时间，也让阿磊这只蠢猪，变成了一只聪明的猪。因为，在他的大学生涯中，从来都不曾看到过有75分的出现。但是，今年的期末考试，他竟然有两门课程是70分。看来，他可以开开心心地过上一个好年了。

终于过年了。大年初一的早上太阳光直射进我的房间，这好像证明了，那将会是又一个好的开始。不像去年的初一，大雨下得比黄梅天还厉害。只可惜，今天都不会有谁来。爸妈永远都是这样的，在不在都是一样的冷清。平时口口声声说过年了，可是现在真的过年了，却像自讨没趣的感觉一样。这时，我突然想到要他们帮我买钢琴。真不知道自己吃错什么药了。

好在我们家地方够大，爸妈也有一定的经济基础，我也有一定的音乐天分，这才把将近700斤的庞然大物买了回来。竟然只是为了培养我的音乐修养和情操，真没想到他们还能找到这样的理由。否则，钢琴买来到底有什么用都不知道。

所以，我不会很可以地要求自己去学钢琴，从而达到专业水平。我只要自己开心，想“谈”什么就“谈”什么。

短短的一个寒假，我就靠这架钢琴度过。

开学后，我第一个找到阿磊，问：“今年拿了多少money（钱）啊？”

“我拿了300monkey（猴子）。”

“噢。”我想想不对，他怎么会这样回答，又说：“什么monkey啊，是money。”

“你说错了吧，生词本上就是这样写的啊。”他指了指生词本说。

“别瞎说。”我边说边翻开生词本，发现所有关于钱（money）的单词都写成了monkey（猴子），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疏忽。然后，我耐心地对他说：“这个写错了。”最后吧正确的单词写给他。

“怪不得我去年英文考试只考61分，原来都是猴子惹的祸。”他嬉皮笑脸地说。

“怎么样，这个年过得还好吧。”我问。

“咳，别提有多开心了。”

“那还不是我的功劳。”我自豪的说。

“你的，开什么玩笑。我妈说了，‘你小子又作弊。’，我实在不想再说什么了。”

搞了半天，我连个助人为乐的称号都轮不上。心里真的很不平衡。就破口大骂：“你妈老封建，加上你这个小封建，合在一起是‘青封剑’。”

“好啦，我知道你委屈。钱我还给你啦。共28元。”

“天啊，你还钱还跨年度的啊。”

“罗嗦什么啊，反正我还给你了。”

我心里突然涌现了十万个为什么？每一个为什么都不会联想到“阿磊会还钱”这个事件。说明本来这是一个不可能事件。现在他把钱还给我了，更加是一个不可能事件了。还多给我十多元钱。简直不可思议。

然后，我立刻去找虎子，“虎子，阿磊把钱还了，你的呢？”

“还了，我已经还给你了。”

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没收到你的钱！”我严肃地说到。

“我把钱给阿磊啦，应该还给你啦。”

我刚转身，阿磊走过来对我说：“不好意思，这28元钱里有虎子的一份。”

“什么！你们两一共借我30元，却只还我28元，还有2元哪去了？”

“吃早饭用掉了，我和虎子一人一个蛋饼。还是讨价还价的。”阿磊说。

“你去死啊。”我气愤地说到。搞了半天，他们两个合计在耍我嘛。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借钱给他们了。剩下的两块钱，就当我送给他们好了。

已经到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了，只要耐心等待，挺过这最后一个学期，我就可以顺顺利利地毕业了。至于硕士，我想还是不要读了吧，一天到晚要说要驳，不伤身体，也伤力气。我才不要做这样的“说”士呢。然而，我却担心阿磊那个家伙，都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了，不知道他还有几门功课没有重修出来。整天提心吊胆的。听说今天的重修可能要提早结束，不知道他赶不赶得上进度。

然后，我晚上打电话问他：“你还有几门功课没修出来啊？”

“还好啦，两门。”

“还好？你有没有搞错，你修不出来十不能毕业的。”

“我知道啦，一定重修出来。这一次，我要做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。”

“那好，明天开始继续给你补课。”

第二天，筱雅来找我，“怎么样，你准备好了吗？”

“我准备什么啊？”纳闷时，我会抓头，通常这是人们惯用的计量，为了装出可怜无辜的样子。

“艺术节要开演了，你到底有没有准备啊。”

“哦！”我恍然大悟，“还没有想好要唱什么歌哎。”

“你开什么玩笑啊，月底就要开幕了。”

“那怎么办？”

“唱你自己写的歌吧，这能这样了。”

“我还没来得及配曲呢。”

“我给你两个星期时间。拜托，完不成老师要骂的。”

“好啦，好啦，我一定赶出来啊。”

我等于签瞎了一张没有把握的合同，如果期限一到，她会履行哪一条，我是一点底也没有。头一次 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。

但，无论如何，我必须完成这项艰巨任务。只为了履行我和她之间的第二个约定。

第五章 命运的安排（三）——艺术人生之梦

虽然答应要完成这样困难的任务，可是，我还是把时间用在帮阿磊复习功课的事上。毕竟学业比演出重要。衡量了利弊关系，我决定帮阿磊补课。

补习课事嘴让辅导者头痛的事情，尤其是阿磊这头猪，基本上不教他四五遍，他是不会懂的。然而这就是我为难的地方。于是，我会在他做习题的时候想一想我要完成的那个任务，刚想到一半。阿磊就抬头问：“怎么做出来不对啊。”

然后，我不得不把想到一半的事情暂时放一放，再去检查那头猪的错误。我一看，他还错得很有特点，不像一般人属于粗心上的。他是属于那种一知半解的，而且他不知道的那一半，会自己添油加醋。就算本来是一只活生生的老虎，他也会看成是一只猫。

所以我会很生气，因为这个毛病不改正，将来他的苦可有的吃了。我只好帮他纠正错误。唉，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考进上海大学的。搞不好就是塞钱，用钱来封住那些老师的嘴巴；要不就像他妈妈说的那样，是靠作弊来的。种种猜测在我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地浮现。总之，阿磊能进大学，那也算是上海滩的一大奇迹吧。

“唉，好想念过去的那个女孩子啊。”在空闲之余，我发了一句牢骚，“只可惜……，唉。”

“好啦，你别再想折中伤心的事情啦，越想越伤心。”他拍了我一下。

我沉默了。

然后，他说：“一说到女朋友我就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认识她，怎么会认识的，之后也布置到为什么会认识你的，很莫名其妙。唉，反正这已经列入世界未解之谜了。简直比UFO还要UFO。”

“怎么什么事都和你有关啊，未解之谜又惹你什么了。”

“不是，我说的是真的。真的可以列入世界未解之谜了。”阿磊说。

“瞎说。”我总是反驳他的话。

“没有瞎说，凡是未解之谜都存在这样一个规律，只要是莫名其妙的情况就可以列入未解之谜。”

“去你的，一天到说胡说八道。”

“没有胡说，是真的。哪，我举例子给你听。”然后就开始了他的蛮荒谬论：“这个百慕大三角啊，只要任何东西一进去，它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；建造于几千年前的埃及金字塔，莫名其妙地就被建造出来了；至于UFO，那就更加莫名其妙了……”

“唉，是啊，你阿磊莫名其妙就考进大学了。快做题目！”

然后，他才乖乖地重修做题目。之后，我的脑子里就又会想一些有关“眼粗”（演出）的事。但我已经忘记刚才想到哪里了。唯一记得的，就是筱雅的背影，恐怕我能记住的就是她的背影了。有的时候，一旦记住了一个人的背影，那么一辈子就忘不掉了。都怪阿磊不好啦，害得我总是牵挂筱雅。

“虹哥，我做出来啦！”

我被吓了一跳：“做出来就做出来呗，做出来了也要叫我 。你怎么什么事都要叫我啊。”

“谁叫你教我的呢，你不教我不就没事了吗？”

“我要来啊，不是你整天愁眉苦脸，我才不来帮你咧。”

“我才不会愁眉苦脸咧。是你自己找上门来帮我的。”

“我自己找上门来？”

“怎么，想赖帐啊，昨天是哪位仁兄打电话来询问有关情况的啊。”

“你快做啦。”搞什么啊，弄到后面还是我自作多情，真不知道谁考试一天到晚抱着个死猪头。做了半天做不出来。明天不来帮他了，不对，应该是从今往后不来帮他了，让他去自生自灭吧。

第二天放学回到家，我拿起电话，刚想拨阿磊的电话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
“喂，虹哥，你不用来了噢。”

咦，奇怪，我还求之不得咧：“好啊，好啊。我也可以有时间去和筱雅做事。”

“哦，忘了跟你说了，筱雅姐在帮我补课。”

“啊！”

“88。”随即便挂上了电话。

我现在真想拿把刀冲到家里去，把他的脑子劈开看看，他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。为什么每次都比我捷足先登啊。老天爷真是不公啊，这两天我很倒霉的，还要来暗算我，以后再也不烧香磕头了。

看来，我要去算算，我什么时候才会走运。

我立刻打开电脑，然后，打开那个我一直都很相信的算命软件。接着，把最近的情况输入了电脑。按下Enter，出来一大堆文字。我草率的看了看，才知道，三天后中午12:56.36我才会有好运气。然后，我找了算缘分的软件，把自己的资料和筱雅的资料输入了电脑。按下Enter，又出来了一大堆文字。我仔细的看了看，上面说我和筱雅的缘分指数是32，也就是说，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。我往下看，却发现他说的筱雅到是很符合，只是把我说得太离谱了。还竟然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得很大一个原因是我太穷了，简直就是胡说八道。

我是头一次开始不相信这个软件。

于是我很安心地睡觉，也在乎这个问题。只当他什么都没发生。

第二天，阿磊来找我说：“虹哥，你昨天干什么去了？”

“回家睡觉啊。”

“什么睡觉，你不来帮我补课啦。”

“你不是然我别来吗，再说，有筱雅在你还要我干什么啊。”

“噢，原来我无心得安排却点出了你弱点。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。”

“管你什么事啊。”

“好，好，好，不管我的事。那你昨天不来帮我补课，这，管不管我的事啊。”

“你不是已经找筱雅了嘛。”

“不是，一开始虎子说要到游戏机房去完，我就打了电话给你告诉你别来。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。后来虎子说不完了，我才又打电话给你，谁知道你还生气不接电话。”

“有吗？我看看噢。”我拿出手机，刚开机，就显示，一个未接电话。我再按下查看，却发现这个电话是打在昨天晚上6点的。我在仔细想，才发现我昨天这个时候已经睡觉了。

“不好意思，我昨天这个时候，已经睡了。”

“你开什么玩笑，6点就上床睡觉，肯定做了什么坏事了。”

“去，小孩子家家的不懂规矩。有你这样说话的吗？”我学着大人的样子说话：“去，上课去。”

我下午去阿磊家帮他补课。总之，世间最头疼的事莫过于帮阿磊补习功课。所以，我总会想一些办法，让自己补习的时候能轻松一点。GameBoy就是个很好的东西，他管他学，我管我玩。我教完一个知识点，就布置20道题目给他做。这样，我就有时间玩游戏了。

我玩的这款游戏叫《超级玛利》，是一款很不错的动作游戏，我是玩得很起劲得。可玩到一个地方我就要抬头看看他。然后，他就说：“让我玩一下嘛。”

“不行，你做作业。”

“那你把声音关掉。”

“我在锻炼你的意志，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。”

然后我继续玩，可是第7关的这个地方我始终跳不过去。我就随口说了一句：“天啊，这么高，是不是要拆墙才能过啊。”

阿磊指着墙上的第3块砖头说，“你砸一下就可以看到机关了。”

“哦，我试试喔。”我一试，果然出现机关，通过了。但一想不对，立刻叫到：“你看什么啊，快做。”

你把本子往我面前一放。说：“我都做完了。”

“小子挺快的嘛。”

“开玩笑，这种题目还难得倒我？”说完便拿走了我手上的游戏机：“说你笨你还够笨，这里不就有个地方给你踩啊。”

“好，我笨。你明天别来找我，找个你认为聪明的人去教你吧。”

“好的好的，一定一定。筱雅姐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喔。”

“东西给我！”我伸手要。

他把机器放在了我的手上，我就转身离开了。我想正好，反正我也不想教他了。我还可以有多一点的时间去做筱雅的事。

不过，他一定会再打电话找我的，哈哈哈哈哈哈哈。

然后，我回家做梦去了。因为，像阿磊这种人要是高人在旁边指点的话，他是绝对做不出任何一道题目，除非是小学生做的1+1=2，要不然就是那种超简单的逻辑思维解析题。所以，我仍然高枕无忧，自由自在。

结果第二天放学，他真的打电话告诉我说筱雅在帮他补课。我当然不会相信，但他却把电话教给筱雅了。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筱雅竟然会 帮他补课。我越想越气，在心里说了一千遍：“我以后决不理他。”

之后的几天，阿磊就没有找过我。看来筱雅真的是在帮他补课。

然后，我会暂时压制住自己的情绪，低声下气地去问阿磊，“筱雅真的在帮你补课？”

“真的在帮我补课啦。”

“噢。”我在心底里感激筱雅，工作那么忙，还抽空来帮这个死猪补课。她可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。我开始对她有了一些愉悦，一些冲动，可以说，我真的喜欢她了。

“阿磊，你别去找她了，她最近工作很忙，你还是找我吧。你说什么我也不走了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“恩，只要你别在去找筱雅。”

“虹哥，我知道，你喜欢筱雅姐。但是，我不能做到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不为什么，只为自己。”

“你去死吧，混蛋，畜生，你根本不是人，我竟然没想到你阿磊是这样自私的人。”

“真的对不起，虹哥。”

“滚开！”我的火气很大，筱雅的工作那么忙，还要抽空去帮这种人补课。我真为她的身体担心，这样的工作，会不会影响她的身体。我真为她感到可惜。

后来的几天，我就没有再看到过阿磊。

两个星期后，筱雅打电话给我：“你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？”

“快了，你放心。”我嘴上这样说，但心里却很慌。

“还有五天了，你可要抓紧啊。”

“一定，一定。你放心吧。”

“还有，阿磊住院了，你最好去看看他。”

“什么？”我感到疑惑，原来阿磊不来是生病了。

我下了课就赶到了筱雅告诉我的医院。找到了他的病房。看到门上写着，重症监护病房。

我一下子惊呆了，再走近些看到，他的脸灰灰的，嘴唇发紫，黑眼圈的深度清晰可见。他的右手插着针，吊着一根根的输液管，打着点滴。她的母亲已经决定留下来照顾他。我大概知道他的病不轻。然后，我为难的问了伯母：“伯母，阿磊得的是什么病？”

伯母很无奈，眼睛里含着眼泪，带着一些嘶哑和有气无力的声音说：“是肝癌晚期。”

我也被泪水模糊了眼睛。我从未想过病魔会侵蚀一个性格开朗的大学生。“最多还有两个月。”伯母，再也不想说一个字了。在她的心里，已经填满了绝望的阴影。面对庞大的手术治疗费用和阿磊严重的病情，她已经没有选择了。我问：“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？”

伯母没有答话。

我来到了医务办公室，详细的询问了阿磊的主治医生。关于阿磊的病情，手术成功的把握只有百分之十，即使手术成功了，最多也只能拖上两个月。所以，他的答案只有一个，做不做都要面临死亡的。

我哪里愿意放弃。急忙说到：“那做手术吧，做总比不做好。”

“这个我不能草率的做决定，要病人的家属肯签字才行。还有，他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，我无法确定手术成功后他到底可以活多长时间。”

我再次流下眼泪，这样的情况，我还是第一次碰到。阿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，为什么老天只给他留下那么一点点时间。我不管了，能拖多久，就拖多久，总比早死的好。我对医生说：“给我一些时间，我保证劝说伯母签字。”

“还有，手术的治疗费用很昂贵，你要做好准备啊。”

“贵也要做，我不能没有这个朋友，请你一定要做这个手术。”这个时候我已经不会再计较阿磊的过去了。

“你的行为令我感动，但你如何凑齐这十万元的高额医疗费用啊。”

“无论有多困难，我一定会把钱弄到。医生，请你一定要救救他啊。”

“好吧，我会向院长说明你们的情况。”

我再次来到病房，跟她分析了这个手术的情况，帮她衡量了利弊关系。劝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手术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。至于伯母凑不到的钱，我做朋友的也会想办法弄到，募捐也好，打工也好，就算是讨饭也好，总之，我是阿磊的朋友，我绝对不会放弃。

虎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，他自愿加入我们的行列去为阿磊的手术费尽一份力，不但如此，他还号召全校的好朋友，利用他们的人际关系，一起行动，为阿磊的手术费用尽力。这时，我突然想到，还有筱雅的这次晚会可以帮上忙。

于是，我拿出了手机。谁知电话响了，来电显示号码是筱雅的，我立刻接起，抢先一步说到：“能通融一下吗？”

“你让我先说好吗？”

“好。”

“这次演出，我们决定在节目之间插入一个募捐活动。为阿磊尽一份力。

我万分欣喜地说：“天啊，我正为这事发愁呢。”

“我们见了面说好吗？我还有些具体细节要和你商量。”

“好，到我家吧。”

晚上，我们约好了时间在我的房间谈论有关募捐活动的事项。等一切都讨论好了，她突然问了上次留给我的难题：“你知道答案了吗？”

“呃，抱歉，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见解。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？”

“还给你时间，那谁给阿磊时间呢？你还没有看清这一切吗？”

“阿磊……”

“你知不知道，他哪是来找我补课啊，他是来替你说话的。”

“替我？”

“你不是很喜欢我吗？只相处了一段时间，你为什么会喜欢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阿磊他跟我说，你有时很担心我的身体。你为了不让他打扰我，你对他发了很大的火。你知不知道，他是为了你才来找我的呀。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吗？”

我后悔了，我错怪了阿磊，后悔当初对他说了那么重的话。那怎么会是我说的，完全就是一个没有理智，没有人性的人说出来的话。我在心底发誓，我一定要帮他到底。

于是，我对筱雅说：“给我一些时间，我一定给你答案。”

“好，我再给你一些时间，但我希望你好好珍惜，阿磊没有多少时间了。”

我知道阿磊最多还有四个月，但，我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他。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。我都必须完成这项任务。为了阿磊，为了我这个设身处地为别人去想的朋友。我不能忘记了他。

阿磊，你要加油。我在心底里倾诉。

我说过自己会尽力。所以我会去外面打工赚钱？从南京路步行街，到徐家汇，人多的地方我们都跑遍了，只能将几个人一组的分散在这些地方。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，这里的钱比较容易赚。表演的表演，要饭的要饭，如何痛苦，我们都不会放弃。

有一天，我下了课，虎子告诉我说，现在他的那个位置很难赚到钱。我和他来到人民广场，来接替其他的人，“怎么样，有多少？”

“虹哥，不太好，今天只有十个人扔了钱，还没超过3元。”

“不行，这样下去哪行？”我开始表演，发传单，义卖，甚至连要饭的话都说出口了。

“不要脸的东西，一天到晚骗钱。”有一位青年这样说到。

“你要是有点良心，就不会说出这种话。”我立刻站起来。

“怎么着，找煽啊，活腻了是吧。”说完就做出要打架的姿势，身边的几个人也卷起了袖子。

我实在不怎么想打他，在我心里唯一的目标就是要积满那个庞大的数字。再加上，身边只有虎子一个人，再怎么样也不能连累他。他们来势凶凶，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。

我没再敢出声。

“怎么啦，刚才不是挺神气的吗？怎么这会儿像只老鼠一样啊。”

“去，砸了他的东西。”他身边的随同人员说到。说完便踢翻了储蓄钱币的盒子。

“你他妈的！”我立刻挥上一拳，胸中的怒火已无法忍耐。

就这样，我和虎子参加大学生涯中的头一次打架，至少我是头一次。为了阿磊，我拼了！

但是，我们哪是他们的对手，两个人要想打四个，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。不但没能讨回公道，反而连累虎子受伤。而路边的行人竟然不声不响。

“小子，今天给你个教训，下次再让我碰到，你可得小心了。”

“我会永远记住你的。”我仍然不服。

“我们走。”说完便提起一脚踢向胸口。顿时，一阵如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，口中的血与眼中的泪一并而出。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拿走了一些钱。

虎子爬起来，一把扶助我，“虹哥，你怎么样了？”

“你们也真是地，要饭就要饭，惹什么事，活该。”一位上了年纪地老太说。

“你说什么！滚！！！”我大声叫到。

“哎哟，神经病，不识抬举。”说完便摇摇晃晃地走了。

我哭了，眼泪像流水一样迸发出来。一拳敲在地上，大声叫到：“我不干了！”

“虹哥！”虎子叫住我，“你放弃了吗？你真的要放弃吗？”

“是的，我再也不想接受这么痛苦的代价。我凭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。”

“你忘了你对伯母说过的话了，我们不会放弃，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，吃多少苦，我们都不放弃。原来你的这一句，只是随口说说而已。全是屁话！”他大声叫到：“你滚啊，我们没你这种朋友，你不配做我们的虹哥啊！”说完就转身走去，一瘸一拐的拾起地上的硬币。

我知道错了，我的冲动让我一下子模糊了意志。我应该知道，阿磊在医院等着我们，他正在等着我们，他也需要我的帮助，他正鼓励着我们不要放弃。然后，我振作了起来，去帮着虎子一起拾硬币。

一边拾，我一边对他说：“虎子，对不起，我太冲动了。希望我们能完成这项困难的任务。”

他点点头，擦干泪，与我一起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硬币。

这项活动已开设了一个星期，我把这段时间所有能凑到钱都聚集在了一起，凑出的数字是一万多元。加上伯母那里的最大限额。我们还差三万多元。或许，下个星期的演出我们还能拉到一些钱。但，这离我们的目标还差很远很远。我对着大家说：“怎么办？就只有这些而已了。”

“虹哥，我们不行的，还有一个星期，我们跟本弄不到三万的。”有一个同学说。

“别说丧气话。我们一定要凑到这些钱。”

“那，把这些钱全投资到彩票中去，说不定还能中五百万。”虎子说。

“去，别出这种主意啊。要是不中，那一万你赔啊。”

筱雅走上来说：“这样，钱我们先去给伯母，这里的行动我们还得继续弄，加上下周得晚会，应该可以凑到一点的。大家要尽力啊！”

“好吧，我们尽力。”同学们说。

开完了这个短会，各自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。我也准备收拾东西，带上这一万余元的现金去医院。筱雅叫住我：“林虹……”

“怎么了，有事吗？”我扭头望去。但见她又收回了脚步，看样子好像收回了要说的话。我见她举棋不定，便说：“你还是说出来吧，憋着不好。”

她微微抬起头，再次向前迈出一步：“你的伤好些了吗？”

“好多了。”我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你放心，这点伤没什么，为了阿磊值。”

“真的值吗？”她再一步追问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虎子都告诉我了。”

“原来……”

“可，你们那天被人欺负了。”

“你还是别说了。”

“不，我要说，你有委屈，因为你那天都差点放弃了。”

“对，我是想放弃。我从小到大都没承受过这样的折磨。这个星期以来的每一天，我们几个都过着乞讨一般的生活。我没想到我们之前定的义卖却变相的成为了要饭，表演还要看人的脸色，有的甚至看了还不给钱。这些我都可以忍耐。但我没想到，我们会被人看不起，被人说成骗子。最后还被四个流氓痛打一顿。我凭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委屈？我当时真的矛盾极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如果不是虎子的话，和他的行动击穿了我，恐怕，我到现在都很模糊。什么叫兄弟，什么叫礼轻情义重。我不能辜负了阿磊和虎子平时的一片心。他们对我视如己出，我必须以十倍的关心去对待他们。没有理由我会放弃，逃避，那不是我林虹的个性。更别说那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
“我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阿磊吧。”她转移了话题。

“好吧，我们一起去。”

到了医院，我发现阿磊好像好些了。因为他半身倚在床上，伯母正在喂东西给他吃。脸色却和原来一样灰蒙蒙的。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洗脸的样子。这哪里像好一点的样子。

我从包里拿出了那一袋现金，交到伯母的手里，筱雅走上来说：“伯母，这是我们尽的一份力，虽然只有一万多元，但请你收下。余下的钱，我们会继续想办法弄的。请您放心。”

“你们为了阿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，你们不愧是阿磊的好朋友。”伯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，激动地接过了用信封装好的钱。

“虹哥，妈，筱雅姐，你们别再浪费时间，浪费金钱了，没用的。”

“不许你这么说，你必须为我们活着，你不能辜负我们这些人的苦心。”

阿磊流下了眼泪，恳求我说：“虹哥，你留下来陪陪我吧。别再劳累奔波了。”

我看他说话的样子好累，就用命令的口吻说：“你别管了，你好好养病，准备参加重修和毕业考吧。还有两三个星期了。你不能死。”

阿磊不再说什么了，或许他已经没力气再和我反驳了，或许是他愿意听我的话，好好养病。我走过去，握住他的手说，“你一定要坚持。”

他点点头。

我们离开了医院。筱雅边走边问：“你恰面说的话，不是在开玩笑吧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让阿磊去参加重修和毕业考啊。”

“是的，我打算这样做。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“你疯啦！他这样的身体……”

“你不明白。我在帮阿磊。”

“帮他？”

“对，因为，他告诉我，他一定要把所有的学业都完成，圆圆满满的毕业，做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。这是他的梦想啊。所以他才会找我来补习功课，我也答应过他一定要帮他补完所有的功课，一定要帮他完成这最后一个心愿。”

“林虹，我开始了解你了。怪不得阿磊愿意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，怪不得他愿意站出来为你说话。你不愧为他们的虹哥。”

“下个星期，我也将实现我的第一个梦想，在毕业前为大家唱最后一首歌。同时，我也会完成我的第二梦想，帮阿磊筹满剩下的钱。”

筱雅走过来，轻轻地对我说：“让我们一起努力，为了阿磊，为了梦想。”

第六章 命运的安排（四）—做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

星期一的下午，我路过了上海书城想顺便找一些有关于心理学的书籍。要知道，书城书城，就是因为书多得可以堆成一座城来。想要找一本对自己胃口得书自然很难，还尤其是心理学的书籍，还要加上自己是个外行人，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懂，找起来更加麻烦。再说，要想解释筱雅的那个难题，除非我是心理学博士学位，要不然门都没有。

所以我想来想去，还是觉得要从基础开始抓起。然后就去了导航台，寻问了一下有关这方面的书籍。果然就找到了《心理学基础》这本书。买下来之后，回家慢慢研究。

我开始静下来翻阅这本书。目录有3页，心理学的基础分成了七大部分。分别在着装、语言、外貌、品德、谈吐等方面有特别广泛的研究和调查，从而的出了有关人性特征的一些独特介绍。心理学不愧为易门伟大的学科。对于我这个初学者来说，光看目录，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道理的。

经过一夜的翻越和理解，我稍微懂得了心理学的大概，也学会了如何从一个的各个行动特征中，看出他们的心理活动。我觉得这个好难喔。至少像我这样的人，是怎么样都做不到的。反正就是看嘛。

第二天，我带着我认为学会知识，尝试着在周边人群上试验一番。眼前的这个人嘴里叼着烟，走路摇摇晃晃，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，肯定要做坏事了；接着我把视线瞄准了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女孩子，她手里捧着一大堆英语书，嘴里叨叨念念，一定在说：“今天要考试，考不出来怎么办。”她随后又快步走了一阵子，更加让我坚信我没说错；然后，我又把目光投到街上的人，只见一个老大爷骑着车，手却始终没有放在刹车上，他一定在想，你们小心点，撞到了我可不负责。

“你在瞎琢磨什么呀？”筱雅走过来说：“别用这种眼光看人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琢磨？”

“我念心理学，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？你每次都用怪异的眼光盯着人家死死不放，脸上还时不时地做出特别诡异的表情。谁都知道你一定有问题。”

搞什么啊，干嘛揭穿别人的西洋镜。面对筱雅的振振有词，我百口莫辩。“那你说，他们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？”

“那个男孩子在想，我昨天考的不好，还是先抽支烟解解闷。因为，他时不时地摇着头。那个女孩子在想，为什么班里每一次的作业都要我来收。因为她收里拿着点名册。至于那个老大爷嘛……”

“你不知道吧，不知道就不要瞎说啊。”

“她在想，我老啦，不可能骑得快了，所以用不着急着捏刹车。“

“开玩笑，如果你看得出我现在在想什么，我就相信你刚才说的是真的。”

她看了我很久都不开口，我也这样看着她，反正我就是不开口，我看你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。

“你在想，我看你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。对吧。”

“哎，你怎么知道啊？”

“保密，我现在还不会告诉你。”
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这是心理学啊，怎么像读心术一样。还说得那么准确，真不知道心理学是用来干什么得。然而像我这样聪明的人，看了一晚上的心理学基础，竟然一点用都没有，学到的东西一点道理也没有，我开始怀疑，是不是我选错书了。

然后，我问，“我最近买了一本心理学的书，不知道和你们学的心理学是不是一样。”

“你也看心理学的书？”她奇怪的问，为什么我就不能看心理学的书呢？

“是啊，就是这本书啊。”我从包里拿出来，“我还看了一整夜呢。”

“咦？”她接过这本书，“我们学的也是这本书啊。”

“那问题出在哪里啊？”我纳闷了。照理说我的智商不低啊，为什么学出来的成绩比弱智还低啊。看来我被虎子他们给带坏了。正所谓进诛者赤，进墨者黑。遇到虎子和阿磊这两根大黑碳棒，我就算不是黑的，那也是灰的。

不行，我必须正视这个问题，学习是要讲究方法的。我想过一会儿之后，决定，明天下午去找筱雅好好研究，还好我们有个下午没课的星期三。也难得她一口答应了。

第二天下午，我来到筱雅的班级，还没进教室就被他们班上的两个女同学给拦在了大门口，“你干什么的，怎么随随便便往别人的班级里闯。”

“不好意思，我找筱雅。请问，她在吗？”

“你找她干什么？”其中有一个问。

“我是来学心理学的。”我诚恳地回答。

“你又不是心里系的，学心理学干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噢，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。”另一个女孩子说：“我帮你去叫她哦。”

这是怎么回事啊，难道我的行动很明显吗？为什么女孩子总喜欢挖苦别人啊。真不知道听到的人会怎么想，不晓得的，还以为我是外校的野狼来觅食的，身上还贴着“觅食ing……”我受够了。

“我说大姐，你不要这样挖苦我了好不好啊，我是个男孩子哎，给我点面子好吗？”她要是再这样说下去，我要叫她大妈了，简直比我妈抓小辫子还厉害。

“男孩子怎么啦，你难道不喜欢女孩子啊？你敢保证以后不谈恋爱，不结婚？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“以后老实点，别在我面前狡辩，你们男人啊，就是这点不好。”

“啊！”我大叫了一声。

“啊什么。我又没说错话，天底下哪个男孩子看见美女会不心动的。”

“我 ……”

“少来啦。像我们家筱雅。”筱雅终于出来了，“你看看，多漂亮的小姑娘，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说两句甜言蜜语给她听吗？真是的，连女孩子都不会哄。”

天啊，谁来救救我啊。我怎么碰到了这样的女孩子啊。

“好啦，你别再说他了啦。”筱雅说。

“哎哟，你心疼啦。好吧，看在我们筱雅的份上，不打搅你们两口子的亲密约会了。”

“约会！”我又大叫。可筱雅却在旁边偷笑，搞得我身陷十面埋伏，显得十分狼狈。

那个女孩子走过来对我说：“喂，唱歌的，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，天底下你到哪里去找这么漂亮又那么好的女孩子啊。就是你打着灯笼也未必找得到。好好把握喔。”

“原来你认识我。”

“好啦，好啦，你们快去吧。”说着便推着我们出了教室。

“走吧，上我家去。”筱雅说。

“上你家？”不知道这算不算老天爷为我安排的。

“对啊，我家环境好，爸妈都是学心理学出生的。”

“怪不得。有伯父在，没什么好怕的。”我嘴上说不怕，但谁知道见了伯父到底会出现什么怪状况，搞不好我真的怕了呢。毕竟我是第一次去筱雅家，是第一次见筱雅的爸爸妈妈，更可怕的是，她的父母竟然是学心理学出生的。简直不可思议。

可当我真的到她家门口，我却拘束得不敢进去，连鞋子也不敢脱。

“进来啊。”

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。早知道平时应该多练练撒谎的，恨只恨，我自己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懂。

筱雅把我拉进了房间：“你进来再说，我这里有防备的。”

“有防备吗？那赶快给我啊。”我急忙向四周察看。

“你要学心理学，就要踏踏实实从基础学起，至少你不能太急，要多思考，多分析。”然后，扔下拖鞋，走了几步，倒了一杯茶递给我。“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学了，期末考和毕业考要来了，你应该考虑考虑怎样写毕业论文了。”

“那我现在到你这来……”

“我和你谈阿磊的事情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我在担心他吃不吃得消参加考试。这恐怕有些过分了。”

“不会的，你放心，这是阿磊的心愿。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完成的。”

“好吧，那你先去医院看看，我这里还有事。等弄完了，我就来。”

还有一个半月就要面临双考了。可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，虽说期末考和毕业考对我来说没多大问题。但，凡事不能掉以轻心。说到考试，我开始想到阿磊，重修考他能不能过啊，还要参加期末和毕业考，我也开始替他担心了。更何况他现在生那么重的病，体力上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我越是担心，脚步就越加紧了。

一到医院，就看到阿磊的病房不断地有医护人员，进进出出，而伯母却坐在门外的长凳上哭。双手紧握这，顶着自己的额头。我急忙跑过去：“伯母，怎么了？”

伯母摇摇头说，“他快不行了。”

我惊慌失措的退了两步。这时医生走出来说：“他必须马上手术，不能再等了。”

“可是我们的钱还没有准备好啊。”我恳求到：“医生，请你一定要救救他。”

“放心，院长已经同意，将你们的医疗费减半，手术是可以进行的，我院已经募集了一些费用，所以请你们放心。”说完便拿出了合同请伯母签字。

伯母拿起了笔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，在他的心中，这张合同，是一张将阿磊送向生命终点的死亡协议书。但伯母依然相信，会有奇迹出现。

医生和护士将阿磊送进了手术室，我紧握着阿磊的手，暗暗得鼓励：“你要坚持，你不能放弃。”

我们只能在手术室外耐心地等待。手术室的门已经关闭，手术进行时的灯也亮了起来。我不知道，那会持续多长时间，但我知道阿磊的这场大仗，一定打得好辛苦。不知道他能不能从这道门里出来，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再次显示他的仁慈，让阿磊挺过这一劫。

我拨了电话给筱雅，低声下气地问到：“你知道考试的确切时间吗？”

“是6月21号。”

我想了想，还有14天。然后，我说：“阿磊，在做手术。”

“手术？”

“对，我在医院里，你还有多少时间？”

“快了。手术进行多少时间了？”

“快五个小时了。”

“好，我马上到。”

手术已经进行五个小时了，不知道阿磊到底怎么样了。我始终放不下压在心上的石头。希望他的一切都顺利。

时间又过了20分钟，筱雅来了，“怎么样了？”

“还在手术室里。”

“天啊，看来，这可是一个大手术啊。”

“是啊，希望他能坚持住。”

五分钟后，阿磊被推出了手术室，由于麻醉药还没有失效，所以，阿磊还处于麻醉状态。医生告诉我说：“手术是成功了，可是，接下来，他到底可以坚持多少时间，就要看他自己了。还有，但愿在这些天里不会出现并发症。否则，我们的手术就前功尽弃。”

我和筱雅等在阿磊的病床边，一直等到阿磊苏醒。

我低沉地问：“还行吗？”

阿磊点点头。

“你有多大把握能通过。”

“我不知道，虹哥帮帮我。”阿磊说。

“你放心，还有3天时间，我和筱雅会来帮你的。”我说。

“你安心休息，3天后，我们会让你进入考场的。”筱雅说。

我握着阿磊的手，说：“这次重修，你一定要过。”

我和筱雅离开了医院。

第二天，我来到院长的办公室，请求他批准关于阿磊的考场设在医院的问题。可他言辞拒绝，“这，我不能同意，他现在身体状况那么差，还是让他安心养病，等他好了再说。”

“院长！”我失礼地大声说：“他已经不可能康复了。”

“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。”系主任指责我说。

“你让他说。”院长示意我继续。

“抱歉，我失礼了，院长，阿磊已经不可能康复了，手术虽然已经做完了，可他最多也只能再活几十天。这次的考试对他来说很重要。阿磊说过，他一定要把所有的学业都完成，圆圆满满的毕业，做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。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个梦想了。请院长批准，我恳求院长批准。”

他接过意向书，然后，他对我说：“其实，我早就知道阿磊的病情了，也知道他想做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。可是，如果你把考场设在医院，那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。“

“为什么你那么肯定？”

“因为，他要做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，大学生的考场是设在学校的，如果阿磊真的希望在医院考的话，那我也不勉强。但，我更相信他会选择在学校考试。”

“那好吧。可是他的身体……”

“我把我的车腾空出来让给他，专门负责在考试时间接送阿磊，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。”

“谢谢院长。”我欣喜地说到。然后，转身走出了院长的办公室。

“林虹啊。”他叫住我。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你这个对上司态度的问题可要好好改改，不然以后工作，可有你受的。”

“是！院长。”

“好了，你去吧。替我把祝福带给阿磊。”

放学后的我和筱雅会来到医院帮阿磊补课。其实，我知道，三天的时间，根本不能做出什么，但，我还是要去。至少，这样可以让我安心一些。

考试的那天，伯母陪同阿磊一起来到了学校的考场。考试的那一个半小时，我们会都守在门外。即使门开着，我们也不会进去。但我们会为他加油，对于今天的这一步来说，阿磊走得好不好是一个绝对的关键。

考试时我们会时不时地看他的状态。考到一个小时时，阿磊已经趴在了桌上。我知道，他已经耗掉了太多的力气。希望他能坚持这剩下的半个小时。

监考老师是教我们数学课的任老师，还有一位是我们的系主任。任老师走出来对我们大家说：“他现在的体力消耗很大，还有二十分钟，他还空着几题。”

“怎么办？这样下去，我怕他身体吃不消啊。”伯母说，“要不，让他结束吧，他已经很尽力了。”

“不，他能行的。”我转身对任老师说：“拜托，老师，把我们的鼓励带给阿磊。”

“好！”任老师走进了教室。我也从教室的后门看到，试卷上的最后一题，他已经开始做了。只不过很慢，很慢。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到：“加油，阿磊，你行的。”

时间还剩十五分钟。我看到阿磊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，笔也没有拿起来。我们大家在外面很着急，这时任老师开口说到：“坚持住，阿磊！加油，阿磊！”

我们在门外等着，同时，我们听到，也看到了，教室里所有的考生都在说：“加油，阿磊！”

是啊，你要坚持，你不能放弃。

时间还剩十分钟，院长来到考场告诉我们好消息，关于期末考试和毕业考试，他的决定是，把两个考试合在一起，类型是写毕业论文。考试结束可以优先批改阿磊的卷子，毕业证书已经同时准备好了。得知这个消息的我们，都非常的高兴，都非常的激动。这样阿磊就不用考三场了。也意味着，这张毕业证书，正等着阿磊用自己的双手去迎接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。突然，老师接过了阿磊手中的卷子，我们冲进教室，让筱雅陪伯母送阿磊回医院好好休息。我在这里等待老师批改卷子。

五分钟后，批改完毕，任老师告诉我：“总分72。”

我高兴极了，眼中的泪水再次奔流而出，他终于考出来了。他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。

我拿着批完的卷子赶到医院。静静地走到阿磊的病床边，握住了他的手。筱雅和伯母都站起来了。我开口说：“你真的很棒，阿磊。总分72。”

这时病房里沸腾了。都为这个意志坚强的孩子鼓掌。你是好样的，阿磊。

主治医生走进病房对我们说：“好了，你们让他好好休息吧。我们出去谈。”

伯母帮阿磊盖上了毯子，亲吻了他的额头，轻轻地说到：“你好好休息，妈妈马上就来。”

我们来到医生的办公室，他拿着医生会诊的结果，坦然地对我们说：“他现在的状况可不太好啊。今天的考试，磨损了他半条命。我担心他挺不过下一次考试。”

我开口问到：“医生，阿磊到底还有多少时间？”

“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的话。只有，只有十天。”医生说。

“怎么会这样，不是已经做过手术了吗？”我问。

“是啊，做完手术应该可以再拖两个月的呀？怎么现在……”筱雅问。

“那是因为，手术刚做完，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，再加上劳累，加快了癌细胞的扩散。所以，我只能说他最多可以活十天，也许十天都不到。”

十天，老天爷，你的仁慈再哪里。你给阿磊的时间难道就只有十天吗？好人为什么一生也得不到好报。我一拳打向了雪白的墙壁。这雪白的墙壁，白得和阿磊的脸色一样。一想到离考试还有十天，我就想到医生刚才说的话。

我冷静下来，好好地想了想，今天的考试仅仅只是第一关，可阿磊还有最后一个大关要过。杂乱的思绪，冲跨了理智。我想，不管接下来阿磊还有多少时间，我必须帮他完成这个心愿。

于是，我对大家说：“好吧，不管接下来还有多少时间，十天也好，十天不到也好。这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了。我想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尽量帮阿磊完成他的最后一个心愿。顺利地通过十天后的毕业考。我们不能首先放弃了呀。”

“是啊，大家都振作起来啊，别放弃了。”筱雅说。

“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。谢谢大家的帮助和关心。”医生说，“请大家保重自己的身体，不要心愿还没完成，自己先累倒了。”

听了医生的话，大家都回家好好休息了。

在回家的路上，筱雅告诉我，“活动暂时延后了，可能会在毕业典礼之后。”

“是吗？那么，阿磊就看不到了。”我低声地说。

“是的，募捐也取消了。”

“噢。”我沉默了一会儿说，“筱雅，这些天辛苦你了。”

“没什么。我想，我愿意认识你们这样的朋友。和你们在一起，我学会了许多东西。”

“是吗。还有，那天你的同学……”

“是我让他们这样说的。”

“是你？”

“是的，因为这些天，你的努力让我感动，我愿意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这的吗？你真的愿意等吗？”

“我想，阿磊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，我也没有看错人。”

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。我从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幸运，自己会得到她的真心。我第一次拉着她的手，带着一些胆怯，一些害羞，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路程已快结束，可我还不想放手。但，我还是对她说：“早点回家休息。别太累了。”

“你也要小心呀，这两天最累的就是你了。”

“好，我答应你，我会好好注意自己的。回去吧。”

此后的几天，我和筱雅也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饭，甚至连睡觉都不安稳。每天除了要帮阿磊补课之外，还要为自己写毕业论文做准备，没有停息片刻的我们都在为阿磊为自己的梦想拼搏着。及时我们知道这样很苦很累。但，为了阿磊的最后一个愿望，这样值得。同样，阿磊也在苇子极的理想而拼搏，每天都会学习一些东西，为这最后的一场大战而做准备。医生考虑到阿磊的体力，所以，在每天的药物中添加了适当的营养补充。他现在的状态，看上去真的让人感觉好多了。

这也正是我们所期望的，但愿他一天天好起来，打倒命运的束缚，坚持到考试结束。

离考试还有两天，放学后，我来到医院帮阿磊补课。伯母始终尽心尽力地守候在阿磊的身旁，以便给他最及时的帮助。我放下书包，轻声地问伯母：“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
“还是和原来一样，癌细胞还在扩散。虽然，他现在看上去比原来好多了，但是他正逐渐走向死亡。”

我看着啊磊，然后，轻声地说：“阿磊，你还能坚持吗？”

“我能坚持。”阿磊吃力地说到。

“有把握吗？”

“有！”阿磊坚定地说到。

“好，坚持住，今天我给你总复习一下，明天你好好休息，准备后天进考试。时间定在上午9:30分。考试的科目，就是你的毕业论文。总时间是两个小时。”

“为什么只有论文，其他的科目呢？”伯母问。

“因为，阿磊的那句话，院长把这次考试改成了一次写论文的考试，要看看他们在学业完成的同时又学会了什么。”我沉默了，因为，我自叹不如。

“好，我帮你把所有的知识点都拎一下。接下来，就看你自己的了。”

我帮他耐心的复习，从头到尾一点都不放过。包括哪些地方需要注意，我都仔仔细细地跟他说了一遍。我知道阿磊此时的心情。我能体会到一个大学生在内心所想的。我和阿磊都面临这同样的考验。长达两个小时的总复习让阿磊精疲力竭，满身都冒着豆大的冷汗。我看他这样的吃力，真的很不忍心再说下去了。于是我快速地将完了最后一个重点。轻声地对他说：“好，今天就到这里吧。你也很累了。好好休息，准备后天的考试。”

我收拾完了东西，准备离开。

“虹哥！”阿磊把我叫住。

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我又回到病床旁。

“筱雅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，你要好好珍惜她啊。”阿磊小声地说。

我在心里谢谢阿磊，更不忘他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。于是我安心地说：“你放心，我会的。”说完，便离开了医院。

至于考试的那天，一定会有很多家长站在门外耐心地等候。父母们担心儿女们是否可以顺利毕业。但，我可以想象阿磊的妈妈会在门外想写什么，我也开始担心起来。希望阿磊明天会有一个好的条件。

就在考试的那天早上，6:30分的我还在做梦。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惊醒，并使我立刻穿上外衣，赶到了医院，赶到了阿磊的病房。

医生正在抢救阿磊，他已经使出了杀手锏，把阿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但是，他说：“对不起，他快要不行了，他已经走到极限了。所以，请你们做好思想准备，他是绝对熬不过10点的。”

阿磊要走了，他真的要走了，他这一生，写出了不少的精彩故事，尤其是这最后一个故事，更是他用生命来写的。

我走进了病房，帮他穿起了衣服。眼中的泪也再一次流出。我哽咽着对他说：“阿磊，我没什么能为你做的，快考试了，你要坚持住啊。”我用空闲的时间把虎子和筱雅都找来了。让他们和我一起，陪阿磊走完人生的终点。

9点整，阿磊坐上了车，和我们一起走向考场。我和筱雅一起搀扶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
9:30分，考试正在开始，我和筱雅也分别回到自己的考场考试。那边有伯母和其他老师照应着，我们只能暂时放下心来考试。可是我们哪里愿意，一写完就出了考场直奔阿磊这边了。“怎么样了，怎么样了？”我激动得问。

筱雅说：“他还在考，但是真得很慢。你别急。”

我们都守在门外。如果门开着，我们会站在后门为阿磊鼓励，为他加油。对于今天的考试来说，阿磊走得怎么样只能靠他自己了。我时不时地看着他手里的试卷，进程的确很慢，考试已经过了一个小时，他才写了一半。我知道，他已经耗掉了太多的力气。希望他能坚持到最后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，我突然发现阿磊躺在哪里一动不动，笔也没拿起来。我们大家在门外很着急，真想进去帮他一把。现在，时间过去了一小时十五分，看看他的卷面还空着许多，真不知道该怎么办？

这时，监考老师开口说到：“坚持住阿磊。还有40分钟，加油啊。”教师里的同学们也纷纷为阿磊鼓励。他拿起了笔，继续考试。我们不禁微微松了口气。

阿磊在和时间赛跑，此时，我表上的指针指在11:00，考试还剩半个小时，阿磊又停止了考试。伯母捂住了自己的脸，泪水已经不止一次地从她的眼眶里流出。我开口说到：“加油啊，阿磊，你能坚持住的。”

阿磊再次慢慢地拿起了他手中的笔，投入到考试中去了。

得知阿磊消息的同学，也都纷纷赶过来，守候在考场的门外，为阿磊祈祷，为他加油，为他鼓励。

11:10分，院长也来到了考场外，询问有关的情况。“怎么样？”

“院长，他现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考试，估计他撑不了多久了。”话音刚落，伯母大叫了一声：“阿磊！”我们应声望去，发现阿磊又停止了考试。我知道，他可能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写完这篇论文了。

“加油，阿磊，坚持住啊。”身边的同学们都齐声喊到。但是阿磊仍然躺在那里，纹丝不动。我们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没写完，但，我们真的希望他能坚持下去。

似乎奇迹发生了，正当我们绝望时，阿磊用最后的一丝力气，拿起了笔，写下了几个字。然后，非常吃力地抬手示意，他写完了。

我们立刻冲进去，围在阿磊的身边，鼓励他睁开眼睛，一定要等到结果出来。

院长亲自批阅了阿磊的卷子，在试卷的左边就是阿磊梦寐以求的毕业证书。

五分钟后，院长批完了试卷，来到阿磊的面前，把考卷和毕业证书，并交到阿磊的手里。“祝贺你，你时我校的优秀毕业生。”

阿磊接过了卷子，和毕业证书，吃力地翻开毕业证书。就在证书打开的一刹那。阿磊的手迅速地向下滑落，毕业证书掉在地上。

我一把扶起阿磊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。我惊慌地看着他，他依然纹丝不动，无论任凭筱雅和同学们怎么呼唤，阿磊就是不睁开眼睛，他就是一动也不动。

我拾起了地上的毕业证书，使劲地推着他说：“阿磊，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，你毕业啦，已经毕业啦。”我的眼泪已经停止不住，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。顿时，那道水墙上，显现了阿磊的点点滴滴。我紧紧地抱着阿磊，久久都不愿松开。“阿磊，你是好样的。”

阿磊那微笑的眼神旁，划下了一道长长的泪痕。

阿磊，你终于实现了你的愿望，你终于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。

生命如歌

词：林海欧 曲：小柯

轻轻地，你离开，就像我轻轻地走来。

在这匆匆的岁月里，生命无须等待。

静静地，花绽开，就像树静静地成材。

在这初恋的季节里，青春一去不再来。

人生是条无名的河，是深是浅我都过。

人生是杯无色的酒，是苦是甜我都喝。

人生是辆五彩的车，是风是雨我都过。

人生是首无畏的歌，是高是低我都和。

未来的希望再呼唤，深深呼唤我，声声呼唤我。

第七章 摘下所有美丽（最终章）

阿磊走了，带着他的梦想离开了这个世界。我一直都沉浸在悲痛之中，好长时间都没开心过。这天气，也好像随着我的心情一样阴雨绵绵。

妈妈说了：“你别再想了，越想越伤心。”

我一声也不响，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，下得是那样的尽兴。虽说梅雨季节是这样的，但我总觉得，这好像是为我安排的一场雨。

“叮铃铃”电话响了。妈妈走过来接起电话，说着一些大概和我有关的话。

“喂”妈妈接应着。

我是很不愿意的拿起电话，但我很想知道他们究竟在谈我什幺。

我犹豫了一会儿，但还是听了。

“哦，他在，还是老样子。”妈妈应答着。

“伯母，你替我安慰安慰他吧。”

“嗨，我都说了N遍了，还是一样。”

“我知道他很难过，但人死不能复生啊。”

“唉，他一直都这样。可能过了一阵子，就会好一点吧。”

“那好，拜托了。”

然后，就挂断了电话。妈妈走进来说，“筱雅来电话了，你还是应该及时调整自己。”

“妈，你别说了，我不想听。”

“随你便，你爱干嘛干嘛吧。”妈妈走出了房门。

我还在想着我和阿磊过去的一切。我很不明白，相处了四年，最后阿磊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。我要的不是安慰，而是阿磊活生生的人啊。我非常不明白。

“叮铃铃”，电话又响了，这一次换成我来接电话。

“喂，你找谁？”

“虹哥，是我，虎子啊！”

“噢，是你啊。你又来安慰我啦！”

“是啊，阿磊走了，我很不放心你哎。”

“放心，我不会做傻事的，谢谢你啊！”

“好啦，别再想啦，越想越伤心。”

“阿磊死了，你难道一点也不伤心吗？”

“虹哥，我知道阿磊死了，可，你不能这样永远伤心下去的。阿磊他仍然活在我们心中啊。”

“你别说了，全是借口！”

“好吧，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。我不说了。”

挂上了电话，我还是在想我和阿磊的过去。这些东西，我始终都很难忘记的。

突然，窗户上传来了劈啪劈啪的清脆响声。

可能雨下大了，老天爷又似乎哭得更加伤心了。他总是很配合我的心情，总是在最关键得时候给我下一场心情雨。我走到了窗前，没有目的地望这窗外得一切。所有的东西都被淋湿了，外面也都多了一份凄凉，少了一份喜悦。这场心情雨，打在了街上，打在了屋檐上，打在了我面前的窗户上。这样清脆的声音，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。这久别重逢的声音，让我有那么一点舒服。我好像很久都没有放松自己了。也好像，我应该和上次一样打开窗户，让雨淋个痛快。然后，多少可以让我醒悟一点。

于是，我真的打开窗户了。所以，雨才会很用力的拍打在脸上，才会很不留面子地把全身打湿。我闭上眼睛，算是在享受这一场心情雨吧。

“你在干什么哪？”妈妈冲进来说：“你疯了吗？”

随即，便关上了窗户。

雨不在进来了，因为它受到了母亲的阻止，这样一来，我又感到难过。又把自己带到了刚才下雨之前的心情中去了。可我还很不甘心，还想再继续做些什么。

然后，我跑到厨房，打开了水笼头，把自己的头伸进了哗哗的流水中去了。我知道，我也只能这样才会舒服一些。

我还能感觉到一点舒服，虽然自来水并没有雨的威力大、效果好，但我还是能有同样的感受的。所以，我把它开到最大，让自己淋个痛快。好让自己忘掉刚才那幺一点点安静，那么一点点失落，所以，我也不在乎妈妈会不会跑过来把水笼头关掉。不过，她迟早会这样做的。

想来想去，还是自己关掉了水笼头，拿了毛巾擦干了所有的水。

妈妈从房里走出来，看见我这个样子，她也没有多说什么。只是摇摇头，然后叹了长长的一口气。

“叮咚”这会儿门铃响了。妈妈走出来打开了房门。

“伯母好。”

“噢，是筱雅啊，快进屋吧。”

“伯母，他怎么样了？

“还是老样子，谁的话都不听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说完，便向我走来。

她放下背包，然后坐到我的身边，对我说：“你怎么了，还打算这样沉沦下去吗？

“我很不明白，这难道就是人生吗？“我真的很不明白。”

“人生就是这样的，所有东西其实都是一样的。”

“阿磊的人生这样付出，这未免也太残酷了吧。”我无奈地说到。

筱雅帮我擦着身上的雨水。然后，慢慢地对我说：“其实，阿磊的这一生，是一整个完美的故事。而阿磊就用他的一生写下了这篇精彩的故事，而故事又会有一个新的开始。林虹，每个人都会在一生中遇到阻碍，会想不开，但人不能因为阻碍就不前进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可是……”

“你知道，我为什么要问你那个问题吗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，我遇到过和你样的问题。”

“可人还是死了，这总是事实吧？阿磊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生命了。这你不会明白的。”

“可我解决了这个问题，我看懂了这一切的规律。而你呢？你还不明白吗？”

“我不想知道，我现在只知道阿磊死了。”我对着筱雅大声地说。

顿时，一切都安静了。仿佛地球停止了转动，时间也停止了前进。

然后，一切都会到了现实中来。筱雅对我说：“走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
我被筱雅带到了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。这美丽的地方让我一下子惊呆了，不仅只是那美丽的景色，将我深深打动，而且那安静的环境，让我一下子看懂了什么。落叶归根，再被树根吸收养分。又重新长出新的枝叶。

这条路的两边全是茂密的枫树，地上也被掉落的枫叶铺成了大片的红地毯。仿佛和秋天的落叶相呼辉映。下过一场雨之后，虽然我会有一种伤心，虽然会感觉让人闷闷的，可是，现在这个地方的环境，仿佛让我再雨中淋雨，那种感觉又仿佛回到了我的身边。

突然有一片枫叶从我的面前掉落下来，正好落在了我的鞋上。

我捡起了那片枫叶，看了好久。

这种自然的景色和环境，让我终于明白。

别离的树叶已经走了。

至于停留在我手上的，只是它的一个影子……

它究竟去了哪里？

我放开手，它掉落下去，与地上的同伴躺在了一起。

我突然发现自己好残忍，就这样踩在了他们的身上。

我走到空空的小路上，让开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。

我想让他们好好地躺在那里吧，不要去打扰他们。

筱雅走过来，蹲下身，捡起了刚才的那片树叶，然后，向我走来。

她轻轻地问我：“你好像明白了。”

“是的。”我拿走了筱雅手上的树叶，非常小心的拿捏。又发现了筱雅踩在了他们的身上。于是急忙拉开她：“你别踩在他们身上啊。赶快让开。”

筱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然后说：“你和我当初一样。”

可我并没有感到好笑。

我仍然拿这叶子。静静地，我看着它，仿佛看到了阿磊的影子，我终于明白了一切。然后，我也笑了出来。

筱雅慢慢地走过来，腼腆地说：“你，明白了？”

“是的。”我坚定地说到。

“那，你能否把你的见解告诉我呢？”筱雅会心地笑了一笑。

“首先，我要谢谢你，带我来到这个如仙境一般的地方。其次，我要谢谢阿磊为我所做的一切。”我冷静地说。

筱雅的眼眶上，聚集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，好像要坠落，好像要收回。

于是，我不会再感到无奈，不会再想不通。把答案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她：“其实，别离，是一个永恒，是一个真正的永恒。人的一生只不过是这个永恒的一部分，永恒的碍，永恒的感情都必须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。或许，我会盲目，别离到底是什么。但，现在，我想说，别离的永恒，要比所有的永恒都来得更真实，更珍贵。”

筱雅眼眶上亮晶晶的泪珠，终于坠落了下来。

我走过去，擦干了她的眼泪，感激地说到：“我知道，我的答案找得好辛苦，好不容易。但是请相信我的付出是值得的。”我沉默了一会儿，低下了头，然后又抬起来。低声地说：“在这方面，我始终都比不过阿磊。他至少懂得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。而我到现在才刚刚明白你的问题。”

筱雅点点头，一样低声地说：“在这点上，我们谁都比不过阿磊。”

然后，我对筱雅说，这个周末，阿磊的骨灰就要下葬了，我们和虎子一块儿去吧。

她点点头。

星期六的上午，天气格外的好。似乎老天爷也明白了我现在的心情。给了我一个特别好的天气。

来到阿磊的坟前，我们看到阿磊的墓碑上醒目地刻着他所享用的年限。虽然，他只活了23年。但我相信，阿磊的这一生没有白白的浪费，至少在我们的眼中，不，是心中，阿磊永远是最棒的。他永远都活在我们的心中，永远永远。

昔日的足迹，让我们回眸过去，展望未来。渐渐地，我们迎来了大学的毕业典礼。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。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，接下来的路，我们会遇到更加困难的阻碍。我相信我会一一迎刃而解的。

校长正在主席台上做最后的演讲：

“各位同学，各位家长。今天我们的莘莘学子终于圆满毕业了。首先祝贺大家圆满地读完了大学四年的学习生涯。大学四年里，同学们在学习中遇到了重重困难，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其中的艰苦。我们是从激烈残酷的高考中脱颖而出的优秀青年，经过四年的艰苦奋斗，迎来了大学的毕业。”

“哗——”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。

“不久前，我们学校失去了一位同学。我对此感到万分悲哀。可我们也为这位同学感到自豪。做一个当代的大学生，不容易，要做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更不容易。而他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我们，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。今天，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，而明天我们就要各奔前程，去完成自己为完成的梦想。今后的道路会困难的多，大学四年，仅仅只是为大家提供了一个走向社会的条件，它只不过是一个过渡期。我们都已经从这个过渡期学到了怎样自立。我祝愿大家今后的道路可以一帆风顺。”

“哗——”全场一片掌声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自豪。

“下面，我要向一位同学颁发奖状。只是他已经不能亲自拿到这个奖状了。下面，有请他的母亲代替他来拿这个奖。”校长打开了那个奖状，高声念到：“陆天磊同学，荣获2004届上海大学毕业生十佳大学生称号。”

全场又是一片掌声，仿佛阿磊就活在我们中间，永远地活在我们中间。

阿磊的妈妈激动地用双手接过这张奖状，然后转身向全场同学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我向，我能知道伯母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。“我为阿磊自豪。阿磊你是好样的。”

下午，筱雅如期举办了2004届大学生毕业晚会，又同时是艺术节的闭幕式。在这一刻，我将完成我的心愿，为同学们演唱大学生涯里的最后一首歌。

“在唱歌之前，我想对大家说几句话。我还清晰的记得四年前，我们从激烈的高考中脱颖而出的场面，而一转眼，四年后的今天，我们毕业了。这短短的四年里，我的好朋友，我的铁哥们儿，我的兄弟，阿磊，他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。或许，我们对今天的别离很不舍，对今天的别离很无奈。但，要知道，别离是一个永恒，是一个真正的永恒，它必其他任何永恒都来的真实，珍贵。而阿磊，就成为了这个永恒。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。好，我把这首歌送给阿磊，让为他感到骄傲。”话音刚落，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。随即，这首我最爱的歌也响起。

走路有风

词曲：林虹（此部分纯属虚构，请大家不要介意）

为什么生活会如此纷乱，平静是我最奢侈的梦想，

谁可以告诉我一个地方，我不安的心可以获得解放。

最亲密的人，最大的牵伴，我未来的手该怎么坚强，

谁可以告诉我一个地方，我脆弱的心可以获得力量。

到底什么地方靠近天堂，一点点音乐一点点的孤单，

抚慰着我的心灵不在彷徨。

到底什么地方靠近天堂，一点点堕落一点点的希望，

可以在我的底盘大声狂喊，

不管有多少心酸，多少艰难。

大步的奔向前方，走路有风。

我唱完了这首歌，眼泪已忍不住流了出来。但这是高兴的眼泪，这首歌唱出了阿磊的想法，唱出了他的心声。也同样告诉我们，连走路都有风的阻碍，更何况人生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呢。我向，要是阿磊在那边听到我唱的这首歌，一定会高兴的。

晚会结束之后，我对筱雅说：“你忙完了吗？”

“都差不多了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我想去那个地方看看阿磊。”我棉田地说。

“那个地方？”她问我说。之后好像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，然后，她高兴地说：“好啊。”

我们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，它的风采依然那么美丽。即使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。在夕阳的阳光斜射下，这块地方显得更加美丽，更加迷人。

我和筱雅沿着小路，像散步一样地慢慢哦阻到了那片枫树下。红红的枫叶在风的吹动下摇摇欲坠。一阵大风吹过，它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，迈出了自由的步伐。它飘飘摇摇，正好落在了我的面前，落在了它同伴的身上。

我突然发现这片叶子比其他叶子更红，谁都比不过它这样的亮丽，这样的鲜艳。

我捡起这片火红的树叶，看了好久。 隐隐约约，阿磊的声音在我耳边回绕，它的身影在我眼前的这片树叶上渐渐浮现。我向四周望去，望着这片迷人的景色，呆滞了好久好久。

筱雅走过来轻轻地对我说：“这个地方，是我们俩的秘密。”

我牵着她的手说：“这也是我们和阿磊的秘密。”

然后，我们走到一棵大树下。静静地看着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。看了很久很久。

筱雅开口问我：“林虹，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？”

“我知道。”她的眼眶上已经聚集了亮晶晶的眼泪，好像要坠落，好像要收回。我也继续肯定地对她说：“这也正是我想要做的事。”

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，仿佛释放了自己内心长久的压力。

于是，我坚定地说：“我想，摘下所有的美丽，让它成为一个永恒。”

……

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

词曲：章寅

我走在大大的校园里，安静得让我有些孤寂，

突然远处走来美如天仙的你，那一眼让我动了真心。

我发誓要好好照顾你，不敢让你伤心让你哭泣，

虽然我知道这会让你任性，但是这样做我真的愿意。

或许我还不够用心，还是不够小心翼翼，

让你生气不是我的本意，我是全心全意为了你。

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，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，

背后的煎熬太伤自己，想做你的天使真不容易。

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，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，

平平淡淡的一颗真心，只想给你，

告诉你，我是真的爱你。

作者：章寅

2005年7月24日（起笔之日）

没了吧？？

说实在的，我是一点也没看。

排版了吗？？出书我第一个看。在这太费时间！！（不好意思~~）

“天狼心”——————呵呵，我喜欢“小天狼星！！！”

走路有风

词曲：林虹（此部分纯属虚构，请大家不要介意）

为什么生活会如此纷乱，平静是我最奢侈的梦想，

谁可以告诉我一个地方，我不安的心可以获得解放。

最亲密的人，最大的牵伴，我未来的手该怎么坚强，

谁可以告诉我一个地方，我脆弱的心可以获得力量。

到底什么地方靠近天堂，一点点音乐一点点的孤单，

抚慰着我的心灵不在彷徨。

到底什么地方靠近天堂，一点点堕落一点点的希望，

可以在我的底盘大声狂喊，

不管有多少心酸，多少艰难。

大步的奔向前方，走路有风。

这也太狠了吧？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