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，我的一生就这么过了。我不笑，是因为用仇来掩盖。太久了，也许已经忘了。

我知道，逸其实不想这样。可却逃不掉。

那来人告诉他，江湖传言，只有打败了流水剑客，才是天下第一。

逸没有拔剑。来人的剑却早已在鞘外，横着。冒着寒气。

逸微笑着。

是终不能融合。

没有风。一切阒无声响。

人影在静静跃动。没有剑声。没有希望。

那人在试了十几招之后，才颓然发现，他不是逸的对手。他远不能达到逸的境界。

他终于停下。

逸在另一侧，始终在笑。那淡淡的笑，给对手以无法理喻的伤。但逸觉察不到。那笑姿是他的唯一表情。

对持。

然后他起剑。逸没有动。

那人的剑却是朝着自己的喉咙抹去。那血，沿着胸膛流下来。

逸的笑容消退。

我闭上眼。却真真切切看到，那身躯倒下的影。

逸没有拔剑。却杀了人。虽然他无心。但他杀了生平第一个人。他终于看到血从他的手中流下的样子。

他看着我。

我们葬了他。在湖边。那里开着终年都不会谢的桂花。

碑上刻，天下第一剑。

日子是不平静的。

虽然花依然盛开，湖依旧。

（三）

你走吧。逸转身便走。

已经不只是从什么时候起，开始有人来找逸比剑。江湖流言，打败逸。便是天下第一。

只是人断断续续地来。走的，却愈来愈少。

我不懂，这血色，是看了多少次，僵化了的。或许，应该有“斜剑削封喉”的剑招吧。不受血色刺激，却也不忍见血流如水。

莫名其妙，伸剑去拦他。

“你是流水剑客？”

“不，刀客。”